他沉声道:“我这番过来,有些话要问汝定的。”
姜氏听得如此说,忙带领儿女们避开了。
李汝安这才跟李汝定说及周姨娘所提荷包诸事,阴郁着眼神道:“据周姨娘说,茵儿当年,送过一只荷包给方若成。上回在白马观,段管家目睹茵儿进了壁画室。只不知道因何你一踹门进去,壁画室的人却换成了飞尘子道长?”
李汝定听得呆住了,喃喃道:“这不可能罢?大嫂言行一向端庄,怎么会和方侍郎有瓜葛?”
李汝安道:“此事总要查清楚,若不然,我夜不能成眠。”
李汝定回过神来,问道:“大哥,你待如何查?”
李汝安便道:“你着人持了贴子,至飞马候府,请了段管家和张姨娘过来,我先行询问一番。”
李汝定当即点头,“查清楚也好,免得枉了大嫂。”
至午后,段管家骑马至李汝定府门前,他一落马,身后一辆马车也紧跟而至,车帘一揭,露出一张俏脸,正是张姨娘。
段管家殷勤伸手,扶了张姨娘下马车。
两人一路进去,段管家压着声音道:“张姨娘,我可是为你受了一顿打,这些时候又一直在侯爷跟前帮你说话,如今将军回来了……”
张姨娘打断他的话道:“我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待将军接了我回府,异日必厚报你。”
段管家这才笑了,“记住你说过的话。”
张姨娘觑他一眼道:“我虽是女子,言出必行。”
段管家叹息道:“也是,可惜你身为女子,若是男子,定然比我强多了。”
张姨娘心内哼一声道:若我是男子,有你什么事?
两人进了李汝定府中,直至傍晚时分才出府。
当晚,李汝安回了府,依然安歇在书房,既不见罗文茵,也不见乌兰。
罗文茵见李汝安不来纠缠,反心生不安,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她早早躺到床上,心内呼喊系统道:系统,原主和李汝安,一直是这样互相猜疑过日子的么?
系统很快答话道:“初时倒也还好,后来才互相猜疑的。”
罗文茵问道:原主为什么选李汝安呢?我和他才相处两天,就感觉受不了啦!
系统答道:“那时节,李汝安少年成名,一身武艺,身世显赫,相貌出众,本也是京中少女梦中的夫婿人选,这般俊秀人物上门提亲,罗家如何不答应?”
“原主初嫁,和李汝安也是恩爱过一段时间的,只后来被飞马侯挑拨离间,李汝安回府质问,原主因着之前受过情伤,言语间掩饰不当,便引致李汝安疑心。”
“且原主是赵国第一大美人,名声太响,每逢赴宴席,总还有那些浪荡少年,不顾李汝安杀人的眼神,硬是借着机会敬献礼物。这般下来,李汝安疑心便越来越重,脾气也开始阴晴不定,总想让原主证实心中只有他一人。”
罗文茵抚抚手背道:“起鸡皮了!我听着这样的话,没有感动,只感到恶心怎么回事?”
系统叹息道:“李汝安对原主,其实是情深太过,才会……”
罗文茵怪叫一声道:打住打住,左一个妾右一个妾,这也叫情深太过?我呸!
系统道:“这个你就不懂了,男人对妾侍再喜爱,其程度也就像你喜欢猫儿那程度,人和猫,不能相提并论。”
罗文茵:“……”一派胡言!
她哼一声道:听你这言论,我终于确定,你的性别是男!”
系统语气严肃起来,辩白道:“我们系统,没有性别!”
罗文茵又再质问道:系统,说好的有儿有女有钱有闲的退休生活呢?先前李汝安未归,府中虽乱糟糟,我到底存着一点希望,认为只要操办完子女的婚事,便能过上想要的生活了。如今李汝安归来,直接打破了我的希望,这日子还怎么过?”
系统突然“咳”一声道:“有儿有女,有钱有闲,你已实现前面三条,只余有闲这一条没有实现而已。假以时日,你就能实现的。”
罗文茵:……
罗文茵第二日一早起来,依然没有见到李汝安,忍不住喊吴妈妈道:“你去瞧瞧将军是不是还在书房?不是说今日要一起上安王府么?”
吴妈妈去了一会,回来道:“夫人,将军一早就带着护卫出门了。”
这会儿,李汝安带着一众护卫,策马直奔白马观。
护卫中,有两个擅长查探暗门机关。
若白马观壁画室有暗门,护卫一查探,便能查探出来。
傍晚时分,李汝安带着护卫回了府。
他一进门,便直奔罗文茵的院落。
吴妈妈和田妈妈正和罗文茵说话,见得李汝安突然进房,忙行礼喊了一声。
李汝安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挥手道:“你们下去,我有话要跟茵儿说。”
吴妈妈诸人一听,忙退下了。
罗文茵看着李汝安的神色,莫名觉得不安。
李汝安坐向椅子上,自己伸手斟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完了,这才搁杯道:“茵儿,昨天周姨娘跟我说了荷包之事,我今儿见了段管家和张姨娘,也带人上白马观壁画室查探,那壁画室跟丹房之间,有一道暗门,只要摸着机关,人贴在暗门上,瞬间就能移到另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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