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前尘,忘往事。
她不记得,于是,他也开始忘记。
是从记事开始,很长时间的流浪,天晓得,为何要有那般好的记忆力,让他从未愚昧自欺欺人地活过。
睡桥洞,终日要为叁餐烦恼,无止境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又或是跟野狗夺食。
怕是没有别人比他更知道,活着的分量有多么重了。他一飘柳絮一样的命,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我们就那样一见钟情了?”
“不,不是。”,他否认:
“事实上,那个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很娇气,一看就知道是金枝玉叶,蜜糖罐里泡大的人。那个时候,只觉得你麻烦来。,我看你和你看我,都是一样的不解。毕竟我们差别真的是太大了”
........
“我那个时候还冲你喊,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杀猪,你不仅没来还哭着跑开了。”
陆肆脸上的清辉搅动开了些,显然是笑开了,荡荡地,漾漾的,朝着苏瓷扑过去。
“你很幼稚。那个女孩子愿意杀猪?”
她如是下着结论。
“嗯,是很幼稚,当时没别的想法,就是想看看你哭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我以为那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大概是上天也觉得我亏欠你,没过多久,我俩又在医院碰见了。”
医院?怎么又是医院?会不会自己进院的频率也太高了点。
说到这儿,他的脸色就没刚才那般好看了: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你那个时候刚刚被骚扰过。”
“骚扰过?”苏瓷显然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好词,但是连接处的一片空白断带,将一切都锁了起来,她只能听他继续说下去,由着他,带给她一切。
“一个比你大十几岁的老男人,嗯,还是你名义上的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