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不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她失忆是事实,自然就不会知道。但是,从他嘴里流放出来的字眼总觉得,不光是她,怕是听见的人都会这么觉得,她对着他,是有亏欠的。
亏欠?她到底在欠他什么?
不等她猜想,陆肆便又继续娓娓道来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在杀猪。”
...........
杀猪?什么魔幻出奇的字眼?
哽了一下,问他道:
“你真的没有逗我吗?”
“没有”,他说着便叹了口气,对这样的初见似乎也是无奈至极。
“我当时真的在杀猪,一刀一刀的剁着,你个象牙塔里的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就把你给糊住了,诺,眼睛就瞪跟你现在这般大。”
经他提醒,苏瓷才知晓自己着实有些失态了,杀猪而已,又不是杀人,便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冲他道:
“然后呢?不对,我应该先问你,家里是开肉店的吗?”
他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
“不是,我那个时候给人帮忙,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干过,剁猪只是其中一种。自然,也就没有家。”
“不知道父亲,不知道母亲。被人收养,那一群孩子里,排第六十四个被带回来的,所以叫陆肆。”
64,64,陆肆
原来名字是这么来的。
她听着他用最寻常的语气,说出自己没家几个字,几乎是字眼落地瞬间,拾起之后,心里也跟被鞭了几下一样,她想,是该说点什么来安慰他,即便不记得那些过往,或者是不多时之前的不愉快,出于人之常情的道义也该这么做的。
“苏苏,你不用想着安慰我,那些事不是过去了,至少在我这里,它会扎根会储放很长一段时间,我并非坦然面对,只是觉得现今我们有了自己的家,不愉快地也不用再说。”
身旁人眉珰中间的暗红小痣,叫他望着,像是一段新纪元的开头那样,新开始就意味着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