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那个字被她的手指轻轻点住,燕云歌的眼神里徒然间带着几分捉弄的笑意,“若不只两个呢?”
“什么?”燕行惊叫,听得她轻笑两声,顿觉得是被戏弄,气道:“姐姐你没个正经!”说着气呼呼坐到对面去了。
“过来。”燕云歌唤他。
燕行不动,她无奈道,“听话。”
燕行还是不动。
“燕行,”她只好自己过去,将人困在角落,手背抚过他的脸,声音很温柔,“你想不想永远留在我身边?”
燕行几乎没有犹豫,“想。”
燕云歌眉眼中尽是笑意,“可我是个贪心的人,你也愿意?”
燕行愣了下。
燕云歌却没有生气,只是垂目轻叹着,说:“好,我不逼你。”
燕行心里难受,马上不甘心地说,“我爱慕姐姐,心悦姐姐,身边也只有姐姐,姐姐为什么不能只有我……”
燕云歌看他,眼无笑意,“你还有朱娉婷。”
燕行愣了,想要解释。
“她为了你只身从盛京来到惠州,这份情意我比不上她。”
“不是……我没想到她会来,我与她是清白的……姐姐信我,我心里只有姐姐……”
燕云歌的眼神冰冷,那份冰冷戳得燕行心窝子发酸发胀,她的指腹还停在他脸颊上摩挲,他的心随着她指尖的离去一点点的坠落,他突然想起——最初也是在马车上,她引诱了他,使他在后来无数个夜里都无法挣脱她给予的那份心动和温柔。
她给过他太多承诺,她从来不给他选择,就像现在这般,如果不答应,他等来的就会是她的冷漠和疏离。
“燕行,我……”
燕行突然耳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他的脑子整个嗡嗡作响。
她刚刚说了什么?
我成全你们,燕行,我们做回普通姐弟。
燕行这辈子都未如此茫然过。
他和朱娉婷本就没什么,何来的成全?
“凭什么都由你说了算。”他忽然说。
书院时,是她说他们做不回普通姐弟,如今,也是她让回到本该正确的关系。
可凭什么,凭什么,全是她说了算!
燕行站起身厉声质问,“你当真是我的好姐姐,招惹我的人是你,舍弃我的是你,如今来折辱我,都不忘打着为我好的名义!”
燕云歌并不恼怒。她往后靠了靠,许久后才无奈回答:“燕行,我不想拖累你。”
燕行神色一敛。
她忽然笑了笑,眉目间毫无神采,声音更是少见的自嘲,“我头顶着秋少夫人的名义,或许终身将被困在这个身份里。”她稍稍侧过头去,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当日你离京,我去送过你,没敢出现是怕心有留恋,会想跟着你去。“
燕行第一次听她说心事,不由安静下来。
“你我境遇何其相似,无论是为官以来受尽折辱,还是做了父亲的棋子,我总以为你会懂我。”她说到这,似有些累,声音都低沉许多,“在刑部时,我时有想着你,想你一个人可有照顾好自己,想你在豺狼堆里可有被人欺侮,想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的约定,我想着你……时刻还得提心会被人察觉身份——”
“珩哥出生的时候,我与母亲发着烧,无人知晓亦无人在意,他们都在讨论这个孩子将来如何会有出息,他们期望一个尚在襁褓的娃儿以后如何光耀燕相府的门楣……他们,甚至不记得这府里的另外两个孩子,那个时候,我很想你。”
燕行听到这,已有泪下。
“可我能给你什么呢,”她缓缓地叹着,“我嫁给了秋玉恒,我连最基本的名分都不能允你。连来看你都要打着办皇差的名义,在人前,你我永远是两位没有交集的燕大人,在人后,我会孤寂会疲惫,和尚的出现是我黑暗里的一丝曙光,我是个随时没有明日的人,所以我享受身体上的欢愉。”
她认真看他,忽一笑,“我不否认,我后悔了,后悔没能做得更隐蔽一些,好让你晚点发现。”
燕行迷失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他懊恼她为何总是有这种安抚人心的魔力,更懊恼自己渐渐动摇,渐渐被说服。
“我招惹你时,爱慕你的皮相,贪恋你的青涩,那时我身边没有别人,所以我可以轻易的承诺,时至今日,你我都不该用舍弃二字,燕行,我用心待过你,虽是为我自己——”她突然沉默下来,心中自嘲似真似假的话说得多了,偶尔吐出句真话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她沉默许久,才苦笑道:“我想许你来世,又怕来世我寻不到你,罢了……”
她终是说累了,闭目揉起额来,下一瞬被双有力的臂弯紧紧圈在怀里。
“燕行?”
“我愿终身不娶,只求能一直留在姐姐身边。”
燕云歌挣脱不开,只好随他,她对轻易的承诺并不会轻信,“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深邃的眼睛里是无情之色掠过,她叹息:“我不是个长情的人,我身边除了你还有别人,你未必留得住我,最好想清楚些,将来不要后悔。”
燕行断然道:“我不会后悔,就算将来有天会被姐姐舍弃,我也不会后悔。”
燕云歌长叹了一声,推开他,伸手摸摸他的脸,声音柔和了些:“我虽然不长情,却也不多情,至少你现在留住我了。”未等回答,她忽然拥着他翻身倒下。
身上陡然增加了重量,燕行呼吸急促,“姐姐……”
燕云歌摸着他高挺的鼻梁,好像在认真端详,“高而挺,富贵之相。”手指又到唇上,微微一笑,“燕行,你倒是个多情之人,也很温柔。”不像她,嘴唇薄透,天性凉薄。
燕行察觉到她的企图,耳根子都在发烧,声音微弱的抗拒,“姐姐,我们别在这里……会被别人听见……”
燕云歌却不在意,“有季幽在。”
燕行沉默,就是她在,他才觉得难为情。
燕云歌看出他在想什么,笑了笑,俯下脸在他耳畔,柔声:“放心,她听不到。”
轻轻的吻落在他的额头,燕行居然从中感受到一丝疼惜。
衣物的窸窣之声响起,燕行忍不住颤抖,紧接着是身下一凉,与此同时,一双冰冷的手握上他半软的阳具。
“粗约三指,长约三寸,真是蔚为可观。”
未勃起时能有这状态,换哪个男人都要自傲。
燕行哪敢接话,姐姐大胆,他从来知道,却没想过在男女之事上也是。他干脆闭上眼睛,当没有听到。
燕云歌却不允许他逃避,俯下身,咬着他的耳朵说,“燕行,你有根非常出色的男根。”再过些岁月,他会有让女人发疯的本事。
燕行咬牙切齿间蹦出一句不完整的话,“姐姐……我想要你……”这已是他所能说得最大胆的话。
“这就允你。”
当坚硬的分身被扶着挤入紧致的软肉时,温热的气息同时靠了过来。
燕行差点叫出来,女上男下的姿势让两人紧密贴合着,他发不出声音,又被吻得透不过气,大脑懵地似要炸开了。
“我说了她听不到……”低低的笑声,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