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仙湖。
金宝宝怎么也没想通,为什么她跟谢有鹤遇到的第一个情感难题居然是婆媳关系?
从道义上讲,她是不该跟一个病人掰扯太多,既不大度又有点弯酸。
但是……
算了算了。
一个男人而已,没有个暖床的,她还不能自己睡觉了不成!
十二点。
金宝宝抓了一包零食,瞪着电视里你侬我侬的男女主。
一对狗男女。
凌晨一点。
电视还有那么一点好看。
睡不着。
两点。
还是睡不着。那就熬着吧。
占了半边墙的液晶电视荧荧闪闪地放着本地电视台新闻。
遍地黄土的南郊开发区。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长长短短的相机,一个个记者蹬直了脖子,手伸的像长臂猿,指望着能把话筒递到正春风得意的金世嘴边,好像他一张嘴能吐出好几吨金子。
“非常感谢政府以及人民的支持,这一次新区的开发,除了能够在经济上对林城有好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金宝宝图嘴里爽快,才不管用词是不是准确。是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换台!
换台!
新闻频道。
“最近林城新区开发引起各界关注,尤其是其中的金氏企业,几乎是占据了整个新区的最大的风水宝地,不过地产开发方面他们似乎是跨行了吧?请问林教授您对于这样的跨界操作有什么看法吗?”
一身灰色西装的女主持转过头打算聆听旁边的金融教授的意见。
“其实可以不用看我的看法,可以看看股民的选择。”林教授点了一下手中的遥感器,指着屏幕上曲线图——
金氏企业的股票连着叁个坐火箭的涨停板。
“涨势喜人……”
换台。
路人老贺:“我之所以看好金氏企业的股票只因为他们企业定位和未来发展跟我的理念是一样的……”
“啪。”
遥控器泄愤般被甩到一边,白嫩的小脚鱼摆尾般狠狠在沙发上踩了几脚。
“啊!“
气死了!
哪儿哪儿都能看到金世那张肾虚脸,好他妈烦人。
谢有鹤刚开门就看见金宝宝蚯蚓般在沙发上乱滚耍无赖。
像是气凶了。
“谁惹你了?”
嗯?
金宝宝怔在沙发上,还保持小脚悬在半空中的泼皮样。
看着谢有鹤披着一身淡淡的露水,拎了一篮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草莓,有那么一丢丢可怜地站在门口。
气消了那么一点点。
娇俏可爱的金大人就是很好哄!
金宝宝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丁点的高兴。知道过来哄她了?她还以为自己是要嫁一个木头!
快过来啊!
快乐亲亲抱抱举高高啊!
谢有鹤看着金宝宝一会儿瘪嘴,一会儿抿嘴,一会儿又鼓脸。觉得她可爱的要命。
她怎么生气都那么好看?
金宝宝看着还站在门框的那里的谢有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为什么一动不动?离那么远干嘛!
是觉得她刚才扭来扭去的动作太丑,还是觉得她熬了夜面色憔悴面目可憎了!
恋爱中的人思维极其拧巴。
乐极生悲,悲极生乐那就是眨个眼睛的功夫。
金宝宝来不及高兴心里又是一气。
背过身不要去见他。
到底是个窄沙发,不是床,禁不起她再来一个转身。
“啊。”
突如其来的落空感吓得金宝宝叫出声。
“砰。”
一声闷响,稳稳的落到一个满是兰草香气的怀抱里。
最近连抱抱都很少。
才将将消停的眼睛又慢慢湿了,金宝宝手指捏着他的衬衣,像是要揉烂了,嘴巴里酸的不行,
“你来干什么。”
“哄你。”
像捞起水里的一尾鱼,谢有鹤把着她腰,将她整个人放进怀里。
鼻腔里都是她的草莓味儿。
“不是说吃火锅去了吗?”
“哼。”
明显弱下去的气息洒到他脖子里。
这是一个要使小性子需要好好哄的信号。
谢有鹤摸了摸她身上绿丝绒的吊带桔梗裙,心里叹气,连衣服都没换。
“幺幺……”
“不想跟你讲话。”
她瓮声瓮气的,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谢有鹤心里也跟着难受。
“嗯。”
谢有鹤微微低头,微凉的唇贴到金宝宝额角。指尖伸向她薄薄的耳软骨,轻轻捻弄,金宝宝痒的在他怀里乱扭。
“你讨厌。”
“叮当。”
很细微的金属碰撞声音。
就在她耳边。
她今天带了耳环!
“叮当。”
环佩叮咚,撞得谢有鹤心里发疼。
“对不起。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么轻声细语的哄,就跟掺了蜜的温水似的,谁受得了?
金宝宝整个人都酥了,是旺旺小小酥的那种入口即化。
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骨头居然这么软。
“那你哪儿不好了?”
“哪儿都不好。”
“知道错哪儿了吗?”
“知道。”
标准答案。
金宝宝哼唧了两声,心里满意,手指开始作怪,伸到谢有鹤的衬衣袖子内侧,摸着那个刺绣小狐狸,竖着耳朵听他的罪己诏。
“……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就瞎往家里带。带了还不好好陪你……”
“岂止是不陪!”
金宝宝火气蹭的窜起来,凶巴巴的开始数落,“吃饭都不和我坐一起。”
“啵儿。”
唇边落下一个香香甜甜的兔子吻。
“睡觉也不和我一起睡。”
“啵儿啵儿。”
连续两个软乎乎的亲亲。
“你从来没给我讲过故事,也没陪我逛过街……你坏透了!”
密密麻麻的一个吻,湿漉漉的,混着她委屈的要死的眼泪,带着虔诚,极其温柔。
从唇到齿。没放过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