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大汗发信,就说清狗炮轰我关城半日,费数百弹,而我关城岿然不动,伤亡几无,今观清狗作战死板,显见都是新丁,实不足为虑。”
免费听了一天的响儿,不说普通士兵们兴高采烈,主将阿尔腾图尔同样精神亢奋得很,给罗卜藏丹津发报告时,居然掉起了文,偏偏水平不够,整出来的几句全都是半文不白的“酸语”,听得传令兵直呲牙,可阿尔滕图尔自己却是觉得分外的得意。
“竖子无足虑也,都散了罢。”
甭管阿尔腾图尔的话有多酸,他既是念了出来,传令兵自是不敢有半点的轻忽,强行记下之后,策马冲回到了关后的己方大营,直趋中军大帐,照着原样向罗卜藏丹津复述了一番,对此,等了足足大半日的罗卜藏丹津大笑三声,丢下句轻蔑的话语,便下令散了会,浑然没了半点再继续议事之兴趣……
“王爷,末将已奉命将响儿放完了!”
打了一个下午的跑,就只炸死了十几名蒙古士兵,这等结果自然不能令奎安高兴得起来,哪怕是见着了弘晴的面,他也没啥好气色,禀告的话语简短不说,还生硬得很,那模样儿十足十像是受足了憋闷的小媳妇无二。
“辛苦了,那就先去歇息罢。”
弘晴淡然地笑了笑,浑然不在意奎安的语调之生硬,甚至连战况都不曾问上一句,一派风轻云淡状地一挥手,便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厄……”
奎安还等着弘晴开口询问战况,也好趁机发上一通的牢骚,顺带着再请战上一番,却万万没想到弘晴居然啥都没问便完了事,自不免傻在了当场。
“怎么,还等着本王请你用膳不成?”
只一看奎安那尴尬样子,弘晴便知晓其肚子里到底都在想些甚,不过么,却是一点都不在意,笑呵呵地便调侃了其一句道。
“末将不敢,只是,啊,王爷,末将请求明日再战,无须多,只消调两门重炮上去,一日内拿不下关城,末将甘当军令状!”
奎安打了一个下午的烂仗,自感面子难看无比,哪肯就这么算了去,顾不得许多,赶忙一躬身,赌咒地便出言请战道。
“明日免战。”
弘晴心情显然很是不错,并未对奎安的迁延不去有甚不悦之表示,不过么,也没同意其之请战,言简意赅地便回绝了一句道。
“啊,这……”
这一听弘晴回绝得如此之干脆,奎安紧急想出的一大通慷慨陈词之言当即便被生生憋在了肚子里,眼珠子都转不动了,结结巴巴地不知该从何说起方好。
“怎么,你对本王的决断有异议么,嗯?”
奎安这等狼狈样子一出,弘晴心中不禁滚过一阵好笑,还真就有心逗弄一下其,这便假作不悦状地冷哼了一声道。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只是……”
眼瞅着弘晴神色不对,奎安自不免有些慌了神,连连致意不已,可内心里又着实不愿就此作罢,没旁的,这可是炮兵师西征的第一仗,若是就这么惨淡地收了场,奎安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手下军官们的埋汰,可再要进言求战么,又怕真触怒了弘晴,左右为难之下,也就只剩下支支吾吾的份儿了。
“哈哈哈……,放心好了,仗有得你打的,后日一早,本王准你调用重炮上阵,这总该可以了罢,嗯?”
军中乐子不多,能逗着奎安一把也算是开心上一回罢,当然了,过了的话,可就不是啥好事了的,对此,弘晴自不会乱了分寸,哈哈大笑了一番之后,便即给奎安吃了颗定心丸。
“当真?”
奎安本都已是几近不抱希望了的,冷不丁听得弘晴这么一说,自不免惊喜交加不已。
“军中无戏言,尔且自回营,做好大战之准备,回头本王自会给尔军令,去罢。”
具体的战事该如何打,还须得看北路军的进展情况,对此,弘晴自是不会急着解说个中之关窍,也就仅仅只是含糊地给出了个承诺。
“喳!”
听得弘晴这般说法,奎安精神大振之下,还真就怕弘晴又改了主意的,紧赶着躬身应了诺,急匆匆地便退出了中军大帐,自回营中安抚手下将士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