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辩之辞,二弟不明事理,历弟莫非也是如此?显然不致于罢,以历弟之智商,当不会不知牵一发而动全身之理,纵是平日,中央银行稍有变故,金融必起波澜,更遑论大战在即,若是经济萧条,以致民怨载道,战必不利,国亦难安,今,尔明知如此,尤乱议是非,究竟是何居心?”
弘历既是要伸出脸来,弘晴自不会跟其有甚客气可言,端起兄长的架势,老实不客气地便训斥了其一通。
“晴兄所言未免太过偏激了些,请恕小弟不敢苟同,窃以为处置贪官污吏,只会令朝纲清明,百姓称快,未闻会因此而惹乱者,难不成晴兄以为奸佞横行不法方是有利社稷乎?未免太可笑了罢。”
弘历可是在中央银行帮办过多年的,又怎会不知中央银行的战略地位如何,也不可能不清楚中央银行一旦出现大的变动,对经济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然则他却是断然不会去理会,此无他,大清的经济乱还是不乱,弘历都不在乎,他要的只是趁机揽权而已,就算天下乱了,于他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左右烦恼的人只会是诚德帝父子,又不是他弘历,正因为此,哪怕心中认同弘晴的观点,可从其口中说出来的话么,却又是另一套的狡辩之辞。
“几年不见,本以为历弟应是能长进不少的,怎地竟沦落到这般不明是非的份上,睁着眼睛说瞎话,尔是欲欺君么?”
这一见弘历在那儿胡搅蛮缠不已,弘晴当即便冷笑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便将一顶“欺君”的大帽子往弘历的头上扣了过去。
“晴兄何出此言,臣弟不明,还请指教!”
事关能否再次掌权,弘历自是不肯稍有退让,当真就将睁眼说瞎话的能耐发挥到了极致,但见其一脸无辜状地朝着弘晴拱了拱手,摆出了问难的架势。
“皇阿玛明鉴,儿臣还是先前那句话,中央银行乱不得,至少在我大军出征之际乱不得,摩阿隆有罪,确当严惩,然,若是大肆查办,势必会引得中央银行大乱,一旦波及到诸多钱庄,后果不堪设想,若是皇阿玛执意要大查,儿臣提议大军暂不西征,儿臣愿自请彻查此案,以免有小人在其中作祟!”
这一见弘历摆出了要耍无赖的架势,弘晴自不会傻到与其争辩不休的,压根儿就不去理会弘历的挑衅,朝着诚德帝便是一躬身,语调决然地提议了一句道。
“这……”
眼瞅着弘晴与弘历将要展开一场大辩论,诚德帝都已是准备好当一偏心的裁判了的,却没想到弘晴一个急转弯之下,竟是耍了一把釜底抽薪之策,顿时便傻了眼,没旁的,诚德帝调弘晴离京乃是为了暗中部署,执意要彻查中央银行,为的也是要掌控住这么个战略要地,倘若让弘晴接手了去,两者怕是皆不可得,这显然不是诚德帝乐见之局面,问题是弘晴若是执意要接手此案,诚德帝还真就不敢当场拒绝的,道理很简单,如今的朝廷大势都在弘晴的掌控之中,真要将弘晴给惹急了,又岂有他诚德帝的好果子吃。
“大哥,你这说的是啥话来着,此案是小弟先要查的,凭啥让你来动手,满天下就没这么个理儿!”
趁着弘晴与弘历交锋的空档,弘晟已是缓过了气来,这一听弘晴要争抢审案权,弘晟当即便不乐意了,纨绔性子一发,已是梗着脖子地瞎嚷嚷了起来。
“混账东西,给朕闭嘴!”
弘晟不开口还好,这么一开口,诚德帝满腔的憋屈立马便找到了个发泄口,哪容得弘晟在那儿胡闹的,但见诚德帝用力一拍龙案,已是怒不可遏地咆哮了起来。
“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
弘晟正自以为得计呢,冷不丁被诚德帝这么一骂,顿时便委靡了下来,生恐再被诚德帝好生发落上一回,赶忙趴伏在地,连连告饶不已。
“哼,此事再议,尔等都道乏罢!”
眼瞅着弘晴有发飙之趋势,诚德帝可就不打算再这么议将下去了,借着发作弘晟的怒意,不耐烦地一挥手,已是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皇阿玛圣明,儿臣(臣侄)告退。”
诚德帝金口既开,弘晴等人自是不敢再多迁延,尽管心思各异,可也就只能是齐齐行了个礼,就此退出了养心殿,各自忙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