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德川吉宗有问责之意,德川一行的心立马便是一慌,赶忙出言便解释了起来。
“本将军不想知道伤亡情况,只要宇治城,说罢,尔几时能拿下此城,嗯?”
德川吉宗压根儿就不想听德川一行的解释,不耐地一挥手,打算了德川一行的陈情,声线阴冷地喝问道。
“大将军息怒,末将这就率部强攻,纵使是死,也要拿下宇治城!”
眼瞅着德川吉宗的语气越来越不善,德川一行登时便着慌了,赶忙用力磕了个头,赌咒一般地表了态。
“那好,午时前,你若是没能拿下宇治城,就切腹罢。”
德川吉宗点了点头,声线阴冷地便给了德川一行一道死命令。
“哈伊!”
这一听德川吉宗已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德川一行自不敢再多罗唣,高声应了诺,领着手下众将便回了本部,不多会,就听倭军前军中口令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
“倭狗子又上来啦!”
辰时四刻,大多数清军官兵们还在用着干粮,冷不丁听得哨兵一声大吼,所有人等全都赶忙丢下干粮,持枪翻身而起,入眼就见一拨为数三千的倭军武士正列队行出本阵,大清官兵们自不敢大意了去,纷纷将手中的步枪架在了战壕上,静静地等待着倭军的到来。
“全军听令:卸甲!”
行走在三千倭国武士最前方的将领正是昨日首攻便遭惨败的鸟居彦三——昨儿个仅一次冲锋失败而已,鸟居彦三不禁战损了六百余武士,更成了全军上下的笑柄,愣是被剥夺了再攻的权力,只能在后方看着倭军诸将们拼死冲杀,这等耻辱的滋味自是相当的不好受,而今,报仇雪耻的机会就在当下,鸟居彦三自是不肯错过,此番他已是决意一次便将所有兵力全部压上,与清军来上个不死不休!
“刷,刷……嘭、嘭……”
鸟居彦三此令一下,三千将士齐卸甲,竹甲、竹盔丢得满地都是,三千倭军无论官还是兵,如今都只身着白衣,头绑绷带,各持利刃,一派决死一战之悲壮。
“为了天皇陛下,板载!”
鸟居彦三手持着武士刀,环视了一下手下将士,嘉许地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言,一扬手,将武士刀高高地举过了头顶,而是顺势一个旋身下劈,高呼着下达了冲锋令。
“板载,板载!”
鸟居彦三这么一吼,决意死战的倭国将士们全都热血沸腾了起来,一个个尽皆放声嘶吼着向前狂冲,有若潮水般向着宇治川席卷了过去,不多会,已是冲到了离宇治川东岸不足百步的距离上。
“炮兵,给我打!”
眼瞅着倭军这一上来便是这等拼命之架势,塔山的眼珠子当即便红了,嘶吼着下达了第一道作战命令。
“轰、轰、轰……”
塔山的将令一下,后方两处阵地上的炮手们自是不敢稍有耽搁,仅剩下的十八门火炮开始了发威,十八枚开花弹呼啸着便砸进了倭军冲锋队列之中,瞬息间便炸得倭军冲锋队形一阵大乱,然则这股倭军却是铁了心要与清军拼命了,尽管被炮火洗劫了一番,却并未停下冲锋的脚步,依旧有若潮水般向前狂冲不止,很快便已杀到了宇治川的岸边。
“给我打,将倭狗子压下去!”
宇治川东岸开阔而西岸狭窄,尽管川面已是被冰封,可能攻击到清军阵地上的正面不过三百步之宽,其余各处大多是陡坡与高崖,冲到了岸边的倭军自不免就此挤在了一起,人人抢先之际,阵型已是乱成了一团,一见及此,塔山立马便大吼了一声,下达了射击之令。
“突突突……”
塔山的命令一下,清军阵地上的十五挺机枪立马便猛烈扫射了起来,密集的弹雨有如死亡旋风一般,刮到哪,哪便是一片的腥风血雨,一排接着一排的倭军士兵被弹幕狠狠地扫倒在地,伤亡可谓是惨重已极。
“冲,接着冲,板载,板载!”
清军的火力急袭虽猛,可铁了心要与清军决一死战的倭军官兵们却并未被吓倒,依旧是不管不顾地向前狂冲着,前仆后继,尽管伤亡惨重无比,可还是很快便有若潮水般推进到了宇治川的河心处。
“手榴弹,投!”
眼瞅着弹幕无法拦住倭军的狂冲,塔山也急了,一把抽出腰间弹囊里的手榴弹,一拉弦,用力便向汹涌而来的倭军丢了过去,一众清军官兵们自是有样学样,数百枚手榴弹这么一爆炸,宇治川上顿时成了人间地狱,无数的弹片四下横飞,冲在最前头的两百余倭军士兵几无幸免,可就算是这样,后续冲来的倭军武士还是不管不顾地向前狂冲着,渐渐已是逼近到了宇治川的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