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虽说是君子吧,但姐姐我是过来人,要提醒你一句,男人可都花心着呢。”
“云郎朝政事务繁忙,没空花心。”
宋氏摇了摇头,吃了她一张牌:“你可得不要掉以轻心啊。我上次听王家大娘子说,你成婚的第二日,她女儿泛舟游湖,遇上了谢大人。那时候…”她顿了顿,瞧向沐沉夕。
她果然走了神,牌也开始乱打:“怎么了?”
“唉,你别怪我多嘴啊。”她手中飞快翻动着自己的牌,“听说那日谢大人带了个美娇娘,虽然蒙了脸,可是美目含情,温柔可人,一看就是个狐媚子。谢大人待她极好,还亲自为她剥虾。”
沐沉夕瘪了瘪嘴,鼻子一酸:“他都没给我剥虾。”
另外两位夫人立刻来安慰她,宋氏叹了口气:“所以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总是图个新鲜。其他的倒还好,只是听闻那狐媚子好像还有了身孕。”
沐沉夕瞪圆了眼睛:“有身孕?!”
第18章 更衣
“可不是么!”宋氏牌一推,“诶呀,胡了!”
沐沉夕呆坐着,眼眶通红。宋氏一面收银子一面道:“别难过了,姐姐教你一招。你将那狐媚子迎回家,好生养着。使劲喂她各种肥腻的食物,让她腹中的孩子养得过大,到时候难产。生不出来一尸两命,生得出来也是保了小的,这才是万全之策。切不可冲动行事。”
沐沉夕眼泪啪嗒掉了下来,转头抹了抹,哽咽了一下:“多谢宋姐姐。我…我身体有些不适,就…就先回去了。”
宋氏一把胡牌,赚得盆满钵满,也不多留她,临走还殷切地嘱托道:“千万别和夫君置气啊。”
她哪里听,脚下生风地走了。
背后宋氏嗤笑:“你们说,郡主这性子,咱们那位太傅今天回去会不会遭殃?”
“那可说不准,弑夫也不无可能。从前孟氏那位公子不就是个先例。”
“谢大人也是嫌命长,长安城的女子任他挑选,偏选了这么一个女阎王。”
府外,夜晓一直在外候着,见她眼泪汪汪出来,觉得蹊跷。回到谢府,她又是气冲冲地回了家。
夜晓颇为担心,生怕沐沉夕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找公子的麻烦。于是他一早候在谢云诀归来的路上。
待他归来,连忙上前道:“公子,属下斗胆,恳请公子今晚宿于书房。”
谢云诀瞧了他一眼:“为何?”
“是…夫人的事。”
“沉夕怎么了?”
“似乎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就在擦剑,已经擦了一个时辰了。”
谢云诀手一紧,沐沉夕自幼习武,就连夜晓这样一等一的高手都对付不了她。若是她真的动了杀心,只怕是拦不住。
略一迟疑,谢云诀最终还是沉心静气,大步走向倾铭院。不知道为什么,夜晓在主人的背影里,看出了一丝悲壮。
谢云诀推开门,沐沉夕果然在擦剑。那把剑本就锋利,此刻更是锃光瓦亮。
“沉夕,怎…怎么想起擦剑了?”
“没什么,就是自边关回来之后许久没用了,怕它生锈。”她挥了两下,“这还是钟伯伯送我的,斩下敌军首级的时候很快。”两旁的婢女瑟瑟发抖,躲得远远的。
“这里是长安。”
“长安也有该杀的人。”
“你今日是…遇到什么事了?”
沐沉夕将剑放在桌上,冷着脸对那些丫鬟道:“叮咛,你们退下。”
丫鬟们忙不迭奔逃了出去,叮咛还贴心地顺手把门关上了。她们逃得远远的,仿佛生怕血飚出来会溅在自己身上。
夜晓离得近,听了半天,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谢云诀看着沐沉夕将剑又收了起来,挂在墙上:“云郎,你今日回来的早,可是朝中无事了?”
“明日休沐,今日归来得便早些。”谢云诀见她神色如常,也有些不解,“夜晓说,你今日哭了?”
沐沉夕嗤笑:“你何时见过我哭?”
他仔细一回想,唯有他离开书院那一日,她醉了酒趴在床榻上闷声啜泣。其他时候还真不曾见过。
“那今日——”
“听了个谣言。”沐沉夕笑道,“还是与你有关的。”
“与我有关?”
“听说你成婚前有个外室,那外室还有了身孕。”
“胡说!”
“所以说是谣言嘛,我不信的。”
她嘴上说着不信,可是种种行径分明是信了。谢云诀走上前,拢住了她的手:“在你之前,我…从未有过心仪的女子。”
沐沉夕坏笑:“那可曾有过心仪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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