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他们想必寻你有些家事,我…我先避避嫌。”

“沉夕,你如今是我的夫人,谢家的事有什么需要避嫌的?”

沐沉夕倒不是想避嫌,是懒得管。家族中的事务繁杂,以前她娘亲管家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亲戚隔三差五就要来寻她娘亲,不是这家请托,就是那家告急。

她倒是挺佩服她娘亲,家中那么多的事务,她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她一听那些人说起恭维的话,便头大,话说得越漂亮,事情越大。

只是谢云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离开,她也只好在一旁坐着。

夫妇二人进来,话还没说几句,礼就先到了。

“叔父叔母有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那妇人讨好地笑着,“就是你堂弟,如今也有十八了。成日里闲在家中也不是个事儿,若是能有个一官半职的,也有点正经事做。你看——”

“朝廷的官职需能胜任之人担当,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四书至今都未读全,能在朝中担当什么职务?”谢云诀蹙眉,说起话来毫不留情。

“云诀,你叔母妇人之见,不懂这朝堂上的事情,小烨他确实没什么本事,不过太仓令这样的闲职总是可以的吧?”

沐沉夕暗自咋舌,这夫妇两也真是敢开这个口。难怪谢云诀不愿见他们。太仓令虽然只是个从八品的官,可着实是个肥缺。把太仓令当闲职,真是又贪又蠢。

“不可。”谢云诀果然一口回绝。

两人碰了个钉子,神情有些不悦。原本要灰头土脸地离去,沐沉夕却忽然道:“不是还有科考么?”

两人抬头看着她,眼中露出了些许讶异和屈辱。

“云郎,听你描述表弟,倒让我想起了阿念。他们年岁差不了几岁,也是一样不学无术。不过谢家有办私塾,我最近也在想,可否让他进私塾读书,今年年底过了初选,明年或许能参加春闱。即便春闱过不了,也可以积累些经验。反正三年一次,他们又年轻,总有机会的。”

谢云诀略一思忖,颔首道:“是个好提议。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两人听她都这么说了,不像是在有意嘲讽,思来想去,也是个折中的法子。毕竟主母的亲弟弟都如此安排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全凭家主安排。”

“好。”

“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多叨扰。也请家主注意身体,早些歇息。”两人施礼,退了出去。

谢云诀瞧着沐沉夕:“你还想让沐沉念入朝为官?”

“他被父亲逐出家门,承袭爵位是不可能了。总不能让他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一辈子。何况我沐家家训是守土□□,他不能出将也总该入仕,方不违背家训。”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寻回沐沉念,会托我替他谋个一官半职。”

“你若是为我破了规矩,今后还怎么服众?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谢云诀轻叹:“却不是人人都懂,你做得很好。”

沐沉夕笑了起来,凑到他眼前:“是不是发现,我不像你想得那般蛮不讲理?”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着乌鸡汤。他向来不觉得她不讲道理,只是从前顽劣,总是喜欢与他作对。

许多事,他又无法开口,生出了诸多的误会。

现在好了,她就在他身边,以后有一世的时间可以慢慢将那些误会全部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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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诀朝中事忙,怕沐沉夕在家里闲着,便让管家将府中一些不太烦心的事情交给她打理。

沐沉夕推拒不得,只好接了下来。

长安的各个世家也是见风使舵,见沐沉夕似乎颇为得宠,不少也起了拉拢之意。

三天两头便有拜帖传来,也有邀请她相聚饮茶的。

男子在朝堂上处理朝政,身为贤内助自然也要经常互相走动,结交好关系。

谢云诀原以为她不喜欢这些,嘱咐她不喜欢的就别去。但沐沉夕却次次都去了,而且她一改此前的骄横,竟很快和这些夫人们玩儿到了一处。

她从小贪玩儿,常去市井混迹,什么新鲜玩意儿都门儿清。

夫人们整日里无聊,沐沉夕便教了她们许多新奇的玩法。

其中最让她们着迷的,便是打马吊。

沐沉夕其实不喜欢打马吊,一坐就是半天,坐不住。以前也是个半吊子水平,如今打起来也常常输钱。

以至于各家夫人们都喜欢邀她打,她也是大方,输了钱从来不恼,牌品极好。

毕竟各家夫人们打牌的时候,闲话最多。任它什么朝廷机密,嘴皮子一碰就透露出来了,事后却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唯一记得的,就是今天又赢了沐沉夕多少银两。

这一点,她倒是要感谢裴君越,要不是他送钱来,她还真不好这么大手大脚地办事。

一来二去,那些夫人们对她也卸下了防备。

这日,户部尚书家的娘子宋氏邀约,沐沉夕用了午膳便去了。

打了一个时辰,宋氏手不顺,瞧见沐沉夕手气不错,眼珠子一转,便压低了声音到:“沐妹妹,你家夫君最近待你可好?”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