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霭霞手中拿着几件衣服,说:“这是我昨天去商场给你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尽管都能察觉到彼此的那份真心。
努力想表现出来的真心。
放下衣服后,余霭霞并没有走,而是提出要求,“今晚……妈妈能跟你一起睡吗?”
余应晚有些胆怯,却点头应下,“好。”
当余霭霞的手温柔穿过她的黑发时,低功率的吹风机呼出的那些热气仿佛都变凉了,她的心怦怦直跳,连带着血都是热的。
镜中的她,不施脂粉,脸颊红得有些不自然,而身后的女人,用手一点点梳理着她的长发,动作轻慢,神态温婉。
不知何时,吹风机已经关上了,余霭霞拿过梳子,理她梳了个发型,“头发一定要吹干了再睡,不然对身体不好。”
原来她也会做这些事,而且十分熟练。
上床后,余应晚在被子下面悄悄的伸手拉住余霭霞的衣摆,很软,还是香的,不是香水的味道,是……
妈妈身上的味道,就像刚剥完皮的柑橘,也可能是深夜参杂了麦片的牛奶,又或者是花园里沐浴过春雨的玫瑰芳香,她说不出来这到底像什么。
它是无数遥远而又抽象的记忆。
睡觉前,余霭霞亲吻她的脸蛋,电视里那样。
余应晚望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她想到何景梧刚才的那句话,尽管不想承认,但是他从来都是最懂自己的人。
余成安曾隐晦暗示,让她不要胡闹,现在平静的生活来之不易,就连何静安都劝她,放下心结,以和为贵。
他们都以为,她一定会大闹一番,搞得家里天翻地覆,再上演一出离家出走。
最后,天寒地冻,路遥马亡。
不是的。
生活太苦的人,明明一点点甜就能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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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余应晚下楼。
余霭霞在厨房里准备早餐,何景梧坐在的餐厅同何致远在讨论公司里的什么问题,父子俩气氛很好,听到下楼声,纷纷抬头。
“晚晚,快下来。”何致远朝她招了招手,笑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
余应晚踩着步子下楼,她坐到何景梧的身边,面前摆着一杯牛奶,喉咙很干,有些不自在。
何景梧不动声色的换走牛奶,将一杯刚煮好的豆浆递到她面前,“喝这个。”
“谢谢。”
余应晚道过谢,拿起来准备喝,身边的人轻笑,“啧,这么急,就不怕我下毒?”
戏谑,轻慢,玩世不恭。
余应晚惊讶的抬头,刚好对上他的眸,太熟悉了,脑袋还没反应,手已经伸出去锤他。
何景梧,你有病啊。
差点脱口而出。
“没病。”
他扬起下巴,以口型回她。
男人恶劣的伸手将她的头发揉乱,再看她气呼呼追着自己打的样子,这一招,百试不爽。
不一样的是什么,她追他到沙发,爬上他的身体,也想弄乱他梳好的发型,踮着脚尖,怎么都够不到。
“好了,晚晚,景梧过来吃饭吧。”
何致远收了手提电脑,余霭霞拿出早餐,何景梧适时捉住她的手腕,及时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