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们或许这辈子就见不到面了。
万一见到面了呢?
她忍不住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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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致远跟何景梧聊了会儿公司的事,便将目光看向余应晚,“晚晚,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余应晚抿了口茶,脑袋中想遍所有可能的回答。
生意场上的人,最是擅长话术拿捏,不管她说什么,最终都会被绕回去,索性就不费那个功夫了。
“很好。”
过了饭点,店里却愈发吵闹,余应晚开始耳鸣,她见何致远的唇张张合合,非常克制有礼的语气,只是听不真切内容。
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何景梧在跟他说,余应晚只负责点头,微笑。
“当年的事,我很抱歉,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听到后来,余应晚昏昏欲睡。
何致远表现不错,何景梧也应对得体,台词好,形体优雅,逻辑链完美,动机成立,就差一个小金人。
余应晚甚至怀疑,何致远这次过来,是不是咨询了公司的公关部门。
后来又笑自己格局太小,利益最大化,这种事是商人的本能,哪里需要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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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回家。
余应晚换了鞋去厨房煮面,还不忘问何景梧,“吃面么?”
何景梧站在余应晚身后,又点了根烟。
余应晚也不指望他回答,直接拿出两袋面饼,然后是鸡蛋,火腿肠。
她越是安静,何景梧越是莫名烦躁,他宁可余应晚像以前一样发脾气,或者撒娇。
“晚晚。”
男人喊她,口气缱绻,咬字缠绵。
可是除了这两个字,他再也给不了任何话。
余应晚的手有些发抖,第一个鸡蛋打碎了,蛋壳和蛋清混在一起,纵使能分离,也必定是一碗残羹。
又试了几次,余应晚发现自己连筷子都拿不稳,有些气恼,她将手中的碗砸向洗碗池,“何景梧,你不吃就滚出去,别在这里打扰我。”
到底是道行尚浅。
其实,喊完她就后悔了,这时候发脾气毫无意义。
她实在不想像个小孩子,动不动就发火。
同样是何家和余家教出来的孩子,也学了何景梧十年,怎么就是学不得他的半点矜贵?
发泄过后,余应晚吸了吸鼻子,“对不起。”
她背靠着流理台,身形纤瘦,掩面而泣。
分明明没有动,却仿佛拿着一把刀子,在剜他的心。
何景梧静默,倏然,掐灭手中的烟火,上楼。
他不敢再呆下去,余应晚在哭,她那颤抖的细肩,猫似的啜泣声,她及腰的鬈发,白皙的侧脸,以及……软到可以掐出水的身体。
那是他十年来放在心尖上疼的小姑娘。
人越是匆忙,越容易出错。
何景梧到了二楼,随便进了一间房,却不小心进到右侧的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