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2 / 2)

沈陵宜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严格遵守他作为评委的职责。聂棠把一串钥匙交给他:“不如你去四楼那个屋子坐一会儿,如果我碰到应付不了的情况再叫你?”

“……为什么?”沈陵宜郁闷地接过她手上的钥匙,“我不能参与?”

聂棠微微笑道:“不是你不能参与,而是你一旦参与了,我就没戏唱了呀。你这么厉害,只要一露面,对方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露出马脚?”

她指了指衣领上的微型摄像器:“要是你看到情况不对,立刻赶到,都完全来得及。”

沈陵宜一想也对,她柔弱归柔弱,可手段却很毒辣,君不见他的表哥周皓轩现在见到她都有很深的阴影了吗?

聂棠按下了微型摄像器的开启按钮,摄像器上红光闪了闪,很快就跟直播间对接上。她沿着灰暗的楼梯慢慢往上走,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说:“大家好,我是聂棠,因为时间不多,评委组一共只给了我两个小时的时间。现在,话不多说,就让我们解开淮大碎尸案的谜团吧。”

她话音刚落,整个直播间的气氛都宛如在高温油锅里撒了一把盐,大家都要原地爆炸了!

“她刚才说什么?我觉得我的耳朵有点问题,可能是听错了……”

“不不不,楼上你绝对没听错!我把音量调到最大,听得一清二楚,聂棠刚才说,她要解开淮大碎尸案的谜底!”

“等等,刚才还在整理房间的,现在怎么突然就说要解开谜团了,难道整理房间还有什么深意吗?”

“之前还在说聂棠这回又要翻车的给我站出来,你来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那也有可能……在吹牛吧?”

第249章 决赛实况下 3更

不管聂棠到底是不是吹牛,反正她这话已经放出去了,哪怕最后只是功亏一篑,都是要被啪啪啪打脸的!

这打脸的凶残程度可不怕打不肿她!

聂棠说完她的决赛宣言,也没再做出任何解释,而是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铁笼子里面的那扇门很快就打开了,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的t恤,这t恤图案还是一只嫩黄的皮卡丘。再加上这男生的皮肤还有点病态的白净,一看就是那种不爱运动的宅男。

聂棠朝着这个男生微微一笑:“上回你不是邀请我来挑选别的海报和唱片的吗?现在这邀约还有效吗?”

宋韵也笑了,探头探脑地往她身后看:“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男朋友呢?”

“他不在,”聂棠似假还真地抱怨,“太黏人了,总是缠在我身边,我其实还挺烦他的。”

直播间的观众们本来都觉得自己也是个成年人,怎么都要学着自己平复情绪,这一点风吹草动就激动上来刷屏,多掉价啊,可是现在听到聂棠这句话,又有人忍不住炸了:“等等,她说的那个黏人又很烦的人是谁?!”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沈哥啦,沈哥作为评委,肯定得一直跟进跟出,别人都误会他俩的关系。”

“我就想知道沈陵宜现在是什么表情……”

“肯定原地爆炸了啊,之前还拐弯抹角地怼两句呢,现在怕是正式宣战了吧?”

“打起来,打起来,我支持他俩决斗!不知道最后谁能活下来!”

宋韵笑眯眯的,露出嘴角边上两个小小的笑涡:“行,进来吧。我之前也是有女朋友的,别的都好,就是太粘人,我实在受不了,只好跟她分手了。”

聂棠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贴在客厅的那张海地祭祀的海报,轻声问:“你知道这张海报上画的是什么场景?”

“嗯,这张海报?”尽管宋韵是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在说话,可他眼底的肌肤突然绷紧起来,嘴角轻微地往下拉,“我记得是讲述一个祭祀的场景吧,跟这张海报配套的唱片的音乐特别有感染力。”

聂棠笑了一下,语气轻飘淡写:“的确是祭祀的场面呢,祭司复活部落中已经死亡的族人。只是这种复活并不代表新生,而是无尽的绝望。”

宋韵:“……是、是吗。你说这原始部落的习俗还真是奇特呢。”

聂棠又继续说道:“但是那个被复活的人最终还是难逃一死,跟淮大碎尸案死者的死法一模一样呢。”

她凝视着那张海报,同时也保证观看直播的观众能够看清楚这张海报上的构图:“我之前不是在做直播吗,还查到一条消息,那个死者余艾青在生前也是非常热爱亡灵摇滚的。他这么孤僻,从来不跟人接触,那个凶手到底是怎么盯上他的?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凶手也跟他有共同的喜好呢?”

“怎么可能?”宋韵干笑道,“谁会为了几张黑胶唱片几张碟去杀人啊,虽然有些绝版片是很贵,但节省一段时间也还是买得起的。这又不是侦探小说,哪有这么离奇的杀人原因?”

聂棠喃喃道:“为几张唱片杀人分尸当然是不可能的,不,也不该说是杀人,倒不如说是别有目的吧?”

宋韵走进厨房,很快就端着一杯凉茶出来:“醒醒,别入戏太深,喝口水解解渴吧!”

聂棠莞尔,伸手接过杯子:“我最近常常都在揣摩死者的心理,是有点入戏了。”

宋韵又拉开客厅里电视机柜的几个抽屉,捧着一大堆黑胶碟走到她面前,很土豪地把这些唱片全部铺在茶几上:“你挑挑看,喜欢哪些,我都可以送给你!”

他这句话说得非常慷慨,可满脸都写着“好心痛”三个血淋淋的大字。聂棠就像看不见他那痛心的小表情,真的一张张开始翻看他的收藏,一边看还一边跟他说上几句话,待觉得有点口干,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宋韵见她真的一点都不客气地挑出了五张唱盘,一手捂住胸口,连五官都皱了起来,嘀咕道:“……虽然我让你随便挑,但你也不能就这么随便吧?”

聂棠抱着那五张黑胶唱片,微笑道:“不,它们现在是我的了。”

她笑着笑着,神情渐渐变得有些茫然,眼皮上仿佛压着重逾千斤的巨石,慢慢、慢慢地闭上眼去。当她的身体倾斜着倒向沙发的时候,宋韵突然动了,他从另一边的单人沙发座挪到了她的身边,让她正靠在自己的肩上。

他就跟他身上穿着那件卡通t恤一样,一看就是无害腼腆的大男生,平时也疏于锻炼,就像是温和的食草动物。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聂棠的脸颊,低声道:“你别睡啊,你突然在我这里睡着了,被你男朋友看到怎么办?万一他揍我怎么办?”

宋韵一个人念叨一会儿“万一被揍,他无法还手”的废话,又小心地扶住她的身体,把她平放在沙发上,然后从卧室里取来了一张空调毯,把她从脚一直遮到了下巴,盖得严严实实。

宋韵就一直站在沙发边上,弯着腰低下头来看她,只见她的眼珠还有轻微地转动,似乎正在抵抗这突如其来的睡意,但是那股抵抗力是孱弱的,是无效的,她很快就在这一个陌生人的房间里,人事不知。

宋韵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胆子倒是很大……”他伸出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这年轻又鲜活的女孩的皮肤总是这么好,饱满而又柔嫩,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深沉,更之前那副腼腆单纯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打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把锋利的砍骨刀,悬在聂棠的咽喉之上,只要他这一刀下去,她这宛若白天鹅一般的颈项就会颤抖着扬起,就像天鹅在濒死前悲哀地引喉高歌,清艳而又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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