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遇到拔延诃勒,新仇旧恨交加在一起, 她会是什么下场?林菁不愿去想,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
兄长和姑姑还在长安等着她回去……她感受到胸前的木头小鸟,被缚在背后的手用力用力攥成拳头,指甲刺入皮肉里,拼命地忍着泪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能害怕,不能示弱,不能放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人沉默着行了一段路之后,远方的山坡上出现了一队骑兵。
“哈予昆!”司奉龄高喝了一句突厥语。
林菁听在耳中,两人的突厥语是一个师父教的,司奉龄的突厥语音调都跟她一样……他真的是她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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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也做出了回应,然后加快了速度向他们奔驰。
林菁一脸冷漠,她不回避,也不抗争,眼睛一直盯着来人。
司奉龄一看便知,她知道在自己身上无法突破,已经把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了。
真是太识时务了,很像他。
不是现在这个已经无懈可击的司奉龄,而是那个初出茅庐,眼睁睁看着自己裹上一层层铠甲的他。
谁不是从撞破南墙的那一刹那开始成长呢?
他紧抿着双唇,看着林菁。
对司奉龄来说,作为一个已经被逐出师门的“师兄”,他没有义务保护这个连面也未曾见过的“师妹”,他用她来换利益,天经地义,没任何心里负担。
他欠她的,只是这一场欺骗。
可司奉龄这十年行走江湖,骗过的人不计其数,早已习以为常。
就在对方骑兵离他们还有三百步的时候,他突然下了一个决心。
他的手移到林菁的腰后,飞快地向她手心里塞了一样东西。
林菁心头剧震,她手指微动,便知道他放在她手里的是一枚极薄的骨片,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是司奉龄的独门暗器,曾数次帮他脱离陷阱,但因为制作工艺繁复,他身上也只备着三片。
她按下拿到武器的激动,将脸转到他胸口,极其控制自己的脸部表情,以免被敌人发现端倪。
司奉龄不动声色地道:“如果你能逃出来,我许你一件事,这样,我们扯平了。”
林菁来不及想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在她临近绝望的时候,又给了她一线希望。
“我不会原谅你的。”她道。
司奉龄没再回答,他翻身下马,将她扛在肩膀上,借着这个动作,林菁用指尖把骨片弹了起来,然后凌空咬住,将它压在了舌根底下。
来人比司奉龄还要小心,又在外面给林菁罩上了一个布袋子,还在上面捆了三道绳索。
林菁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绳子了,很快,她又被人扛了起来,身体朝下伏在马背上,身旁的人简短地交谈了几句,大抵是货款两讫的意思,随后便是马蹄离开的声音,她身下的马也奔跑起来。
如果不是肚子里那几块胡饼早就消化了,林菁被颠簸得几乎要吐出来。
好在这一次旅途并不长,马的速度渐缓,她听到了零星的声音。
跟在大昭不一样,现在她的耳边,全都是突厥语,偶尔能闻到羊奶的香气,还有孩子的声音。
她知道,这是到了突厥人的部落里。
马走在路上,毫不迟疑,证明来接应的人是拔延诃勒身边的人,他们训练有素,目标明确。
又走了一会,林菁被放了下来,连地都没着,又被人扛起来步行。
这是到了马匹不能进入的区域了。
那人转了好几个弯,身边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少,最后他压低了身子,似乎进了一个帐篷,然后将她平放在地上。
“都出去。”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
她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围一片寂静,下一刻,她感觉有刀尖抵在她额头上。
无论是司奉龄还是来接应的人,都没有堵了她的嘴,林菁猜测这是拔延诃勒的乐趣,说不定他想听她求饶。
草原部族敬重英雄和好汉,在这个时候,硬骨头说不定能活,求饶的话,她会死得很难看。
刀尖割破了布袋,她像是被剥了茧的蝴蝶,骤见天日的时候,才最令人惊喜。
当然,喜的人不是她。
林菁安静地侧卧在地上,在最初时看了面前人一眼,然后便垂眸不语。
年轻英俊的突厥贵族微笑着拆开了他的礼物,另一只手举起酒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终于见面了,林菁。”
拔延诃勒扯过她身上的绳索,只用一只手便将她拎了起来。
林菁看清了这座帐篷,空间十分宽敞,地面上铺着暗红色的毡垫,边上堆着几个半身高的大箱子,这应该是一间私人仓库,最里面由黑布盖着一个四方形的大家伙,不知是什么。
她被拔延诃勒放到箱子上,他用刀子隔开她腿上的绳索,然后两臂不由分说地将她双腿一分,人已挤进她的双腿间,抓着她的衣领将人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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