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林菁夹着他的腰,姿势很不堪,也导致她无法用力。
拔延诃勒就这么看着她,他目光很冷,既没有疯狂的欲/望,也没有明显的愤怒,就像是一个好不容易得到玩具的孩子,拿在手里的时候,会细细地打量一番,再决定该怎么使用、怎么玩。
也许会因为太喜欢而束之高阁。
也许会以为太渴望而迫不及待地玩起来。
也许会因为耐心被磨光,而选择毁灭。
……
有太多可能,在这剑拔弩张的对峙中悄然滋生。
林菁没傻到去跟男人比力量,她心里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可那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是泄露了些许青涩。
她上半身的绳索还未解开,身上穿着方便行动的夜行衣,轻薄合体,窈窕纤细的身段一览无余,那一双眼尾上翘的猫儿眼明媚动人。真正的美人,就算在这种时候,也不减丝毫颜色。
拔延诃勒的手从她的腰间开始向上抚摸。
他的动作很慢,每一根指头都挨着她的身体,掌心微微用力下压,一直摸到了骨头才继续向上,对于女人来说,他揉捏身体的手法非常色/情,每一寸都不放过,也没有任何怜惜的成分,像是野兽在留下它的爪印,被激起的也只有兽/欲。
“你对付女人,就这些招数吗?”她清冷的声音响起。
数千年来,男人对女人的招数都没什么新意,强迫和占有,羞辱她们的人格,用跨间二两肉来昭示男人的权利与野蛮。
拔延诃勒盯着她道:“哦,对,我忘了,你一直厮混在全是男人的军营里,这种招数已经见怪不怪了,那地方也熟门熟路了吧?还有那一次,你来主帐刺杀我,失败之后被连正带去了什么地方,嗯?一起鬼混了吧?他对你那么念念不忘,合黎山都被他搜了个来回。”
“我劝你省省力气,除了死,我没什么好怕的。”
“真的?”他一挺身,两人贴得极紧,她觉得两腿间热烘烘的,是男人的体温和入侵感,甚至能感到异物在慢慢崛起。
林菁眼皮跳了跳,她紧张得手心出了汗,可表面上依然平静地与这头禽兽周旋着:“拔延部面临被分权的危机,没想到一族之长还有这样的兴致,真让人惊讶。”
拔延诃勒的目光渐渐阴郁了起来,他的手捏住了林菁的脖子,拇指摸索着她光洁的下巴,“拔延部要被分权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族长怎么不知道?”
“执失部和苏农部与你本就不是一条心,进攻幽州大营失败之后,执失戈图把所有的过失都按在你头上,而你作为叶护,也因他们的失利而对两部进行打压,毕竟 阴山上的贵族被俘虏,可汗在渭水之盟中不敢对大昭压迫太过,令你们失去了许多利益。四部贵族不合,就连大昭兵临朔方城,你们也没能来得及反应,可见权势斗 争势如水火,拔延部是新提拔的叶护,执失部和苏农部真的有心的话,你的权利必定会被分散,比如堂堂叶护想进攻甘州,居然还要凑出一个杂牌军,不惜放下身段 跟连正合作,也真是寒酸得可怜。”林菁说罢,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拔延诃勒在她脖子上的手蓦地收紧,他看着林菁的脸慢慢变红,可她没有求饶也没有慌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她想自己这次真的要死了,这一瞬间,脑海中掠过无数画面——
长安。
好想回家。
演武场上空的随风而卷的云;
兄长门前古朴的黑陶洗墨缸;
姑姑手捧着最后一把横刀,一遍又一遍地擦拭;
孤夜中传来埙的悲音,屋脊上路过一只猫;
书房外的青竹沙沙作响,是一个适合休憩的好午后……
她听到了春日晴空中清亮的鸟鸣声,幽静的竹帘缓缓拉起来,熟悉的身影端坐在那里,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菁娘。”
第82章 尊严
直到林菁的瞳孔涣散, 拔延诃勒才收了手。
林菁许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呼吸, 意识渐渐回笼, 她想起这是在敌人的老巢,对方在利用濒死的恐惧, 想要她屈服于他。
别开玩笑了……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她所能想到的求生可能都在刚才那一段充满了嘲讽意味的话中,如果能说服他,那么她就有逃脱这里的可能;如果拔延诃勒根本不听,对她毫无好奇心, 那么她不是死在现在,也会死在被他残忍玩弄之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菁大口的呼吸, 她倒在箱子上,胸口剧烈起伏, 哑着嗓子道:“我想有尊严的活着, 你想聚拢权利,如果我是你,会留着我做更有用的事……”
拔延诃勒盯了她半晌,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足拷, 锁在她的脚腕上,然后离开了她的身体。
他走到那黑布罩着的物体旁, 一把扯下黑布, 露出里面巨大的铁笼。
那里是一只正在酣睡的雪豹。
“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迷惑那些昭国男人的……好,我破例给你一次机会, 如果你不能说到做到,那便试试白魔王的尖牙利爪。”
一直绷紧的脊背终于放松了下来, 她知道,最终获得胜利的人将会是她!
林菁挺起腰,让自己重新坐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笼子里的猛兽,听说草原部民会把冬天的灾难性的暴风雪称为“白魔王”,意为掠夺生命的恶魔,这只雪豹能得到这个称号,可见其凶性。
那又如何,不过是个畜生而已。
林菁的下半身终于得到了自由,她利落地从箱子上跳了下来,随后发现系在自己脚腕上的镣铐还带着一个大家伙。
那是一颗直径足有一尺大小的铁球,别提带着铁球跑,她想挪动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按照铁链的长短,她能自由活动的距离只有五步。
看来对方功课做得很足。
她不卑不亢地道:“回答我三个问题,之后再谈接下来的事。”
拔延诃勒重新拿起了酒杯,他坐在一张交床上,背靠后面的箱子。
“问。”
“第一问,我们现在位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