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美人渡君 月下金狐 2381 字 5天前

这苑子里姑娘小姐们不少,说话声音也没有刻意压制,自然有那么一句半句的传入耳中,罗溪玉仿若没见到般,目不斜视,表情淡然的经过长廊,珊瑚却是听得面孔涨红,跟着小姐转了个弯后,憋不住道:“小姐,她们这些人太过份了,以前都让丫鬟去你这求这个求那个,现在又都幸灾乐祸还背后说小姐坏话,真是可恶,早知道就不帮她们做药膳了,有的还不给钱,还要小姐垫付呢,一个个狼心狗肺的……”珊瑚已经委屈的不行。

这时罗溪玉收起了刚才那副“高冷”神色,回头好笑的看了珊瑚一眼:“你跟她们置气才幼稚呢,况且我们当初帮她们也不是图她们这个好那个好的……”

“那小姐,你那么辛苦到底是图什么啊……”珊瑚忍不住问。

罗溪玉装作没听到她的询问,停下脚步催促道:“到了,我不方便过去,你快去把药给婆子送去吧。”

一到关键时刻,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珊瑚不由气愤的跺脚,却没有办法,只得拿了药瓶去婆子屋里了,一会儿的工夫,王婆子便一路走出来,见了罗溪玉脸上带笑的上前,“哎呀,小姐让人支会我一声,我过去拿就行了,还要小姐亲自送过来,怪不好意思的。”

罗溪玉笑笑道:“不必客气,左右我也是没什么事,就顺便在苑子里走走,这就走来了……”

“哎,这都是我那个侄子贪嘴,吃了一次就天天跟我要,我也是厚着脸皮跟小姐求了,没想到小姐答应的这么爽快,这事儿我老婆子记着好呢,别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小姐下个月敬茶,都是谁家的老爷公子哥儿,我定会给小姐留意着,小姐就放心吧,断不会坑小姐你的……”

罗溪玉听罢微笑的柔声道谢。

这王婆子可是管着“敬茶”前前后后的杂事呢,这方面最是灵通,就连珊瑚听了都眼前一亮,有王婆子帮忙掌眼,那小姐定是能进个好人家了,至少也能是个正值壮年的……

而在天药大会开市的前一个月,不仅惠州的药商富甲齐聚天宝城,便是周边五湖四海的外来客都已经千里迢迢的到此,以至于天宝城在短短几天内人数就暴增一倍,且各种怪异服饰的人都出现在了天宝城街道上,有一些看着可以说是颇为狰狞可怖,还有一些又有些古里古怪,这些着装奇异的人不时的会经过城街,幸好他们都有自己的规矩,并不与天宝城的人接触,也不闹事,除去这些倒也与往常的一般。

这一日,一行十几人,炎热的天却穿的黑衣,手中还有着古怪的道具,身上挂着些奇怪的珠子,走路时发出一阵阵像铜铃的响声,不知是出自四海的哪一个教派,这些人一出现便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因为他们身上似天生就带着一股阴冷之气般,光是靠近就能让人觉得胆寒,自动的绕离他们三尺远,他们也并不互相言谈,虽然走在闹市,却是死静一片。

而走在前面那个人,身材瘦高,腰带与其它人不同,乃是赤银之色,显然是这些人的头领,他的步伐虽然尽管保持不紧不慢,但神色间却似极为不耐,眼中藏有的冰冷和嗜血,在看向他们时,偶尔闪几闪,那目光仿若下一刻便要忍不住拔刀杀人一般,浑身浓重血腥的杀气掩也掩不住。但又偏偏什么动作也没有。

大概这股让人胆寒不安的气息太过外露,凡是在他们经过的街道,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退,想要远离这些人所覆盖的阴冷气息范围内。

那首领似乎也不喜与人接触,在等到所有人自动避开后,才在空旷的地方行走。

但热闹的街市总有意外发生,一个八,九岁大的孩童,手里抓着东西,与人疯闹奔跑间,却是一头撞到了那男人的腿上,然后一个仰倒,手中的瓷瓶掉落在地,从中滚出几颗蜜丸来……

第十章

天宝城一家偏僻的客栈,几个伙计都战战兢兢往后堂缩,连掌柜都一直待在柜前,没敢上楼去,因今儿个下午突然来了十几个人,将整个客栈都包下了,虽然给的钱相当丰厚,但这些人看着实在有些古怪,虽然话不多,但全身散发的气息淡漠阴冷,分明是生人勿近的样子,刚才还看到一个黑袍人袍边带血,再配上她们古怪的举动,差点吓死一干伙计。

尤其是那个腰系银带的男子,掌柜现在想来都有点害怕,刚一进来时,那男子一动不动的站在大堂处,眼晴直勾勾的盯着他,目中寒意在晚上似还闪着光,就像在一直强忍着什么东西,准备趁人不注意时,突然爆发出来,那股阴森森的上下上下的在他身上游走的冰冷,让掌柜子毛骨悚然的差点膝头一软跪倒在地,。

加上他们一行人无声的向楼上行走,并伴随着一串连绵不绝的“铃”声,在有些阴暗的光线中更填几分怪异可怖。

客栈虽偏僻,但房间收拾倒也干爽,银色腰带男子有些僵硬的褪下身上的外袍,坐于床边,穿着衣袍还好,因高瘦骨架坚,挺,倒也能支撑着衣服,不见异常,但去掉黑袍,整个人却是瘦削的过份,似只剩骨头一般,仔细看,脸颊也是微微凹陷。

他手中从始到终一直握着根带着倒刺的狰狞软鞭,因用力过猛,枯瘦的手指甚至还有些不受控的轻颤,手背上的筋高高崩起,并随着力道而忽隐忽现。

而另一只手却握着一只瓷瓶,此时竟僵硬的抬起手臂,不时放到鼻下吸嗅,脸上带着一丝极力的忍耐再忍耐的痛苦之色。

这时房间门打开,进来两个黑袍人,其中一个是花白老者,另一个手里正捧着碗向坐在床边的男子走去,人刚一进来,血腥味便溢满了整间屋子,血腥之中隐隐还带了一丝腥甜。

“圣主,该吃药了……”说话的黑袍人不过三十余岁,脸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