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检查结果出来,陆双宁确诊为失音症,治疗并不复杂,但是考虑到她怀孕初期,医生说还是建议先做心理治疗。
靳以南还没跟陆双宁说,就意外知道她让赵天蓝替她辞职的消息。
像个外人一样。
陆双宁拉开了他的手,重新拿回来平板,又写了句:无所谓,我要休息,你走吧。
并不想跟他多说些什么,索性就躺了下来,这是近来他们之间最常见的相处模式。
一个亟欲靠近,一个冷淡疏离。
靳以南看着自己空出来的手心,上面还留有她温软的余温,怔忡了很久,又将手指收了回来,长长叹了口气。
直到,陆双宁听到门开门合的声音。
他终于走了。
这时,陆双宁才能脱下无动于衷的外衣,蜷着身体,显得难过又茫然,她其实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反应,或者往后要怎么样。
可是现在面对靳以南,就觉得总有撒不完的气。
她是有点心灰意冷了,也许再过些日子,他也会如此。
一阵恶心涌上来,她捂着嘴,快步走到卫生间对着洗手盆吐了起来,然后眼泪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慢慢滑落。
她觉得自己变得情绪化、娇气,这么一点事,她都转不过弯来,她就是觉得委屈,觉得不能原谅他的质疑,觉得不想见到他。
可是他真的不在,她的难受也并不好一些,反而更严重了。
陆双宁并不知道,其实靳以南并没有走远,尽管他请了个24小时的看护,可是都不及他留在这里放心。
只是刚才见陆双宁情绪不好,他口袋里的手机也一直在震动,他才走了出来,拣了重要的回复,主要都是公司的事。
靳以南接手公司以来,除了结婚那几天,还从未像这样几天都不露面,一些需要他决策的事情就耽搁下来,于涛也不能擅自做主。
靳以南就回了他一个电话。
“……对,就这样……嗯,好的,要我签字的就让我秘书送来医院,我太太这边还走不开,辛苦你了……”两人聊了有十来分钟才挂了电话。
他揉揉胀痛的眉心,又重新往病房方向走去。
他轻轻开门,脚步很轻,怕吵到了陆双宁,可是却发现她并不在床上,他当即顿住,已经抬步要往外走去找人,但是敏锐的听觉又发现了洗手间的异样,门关着,传出很轻的流水的声音。
他试图敲了门:“双宁,你在里面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
他又说:“我要进来咯!”经过那天,他已经不放心她一个人,刚才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下下……应该要叫看护来守着才对。
靳以南有些生自己的气。
他从外头开了门进去,先是闻到了一些异味,然后就看到陆双宁蹲在地上,肩膀一起一伏地似乎在哭,洗脸盆的水都没有关。
他吓了一跳,赶紧到她跟前蹲下来,扶着她的肩膀问:“双宁?你怎么了?”
陆双宁把脸埋在膝上,没有理会他。
靳以南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这回没有放任她这样下去,使了点劲把她拉起来,这才看到她早已泪流满面,可能因为呼吸不畅,整个脸都显露出不正常的潮红。他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打横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回病床上,又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想要替她换上。
给人换衣服其实很简单,可是靳以南并不常做这样婆妈的事,动作略显笨拙,却还是很注意用的力道,尽量温柔地替妻子脱掉湿了的衣服,又小心翼翼的重新换了新的。
纽扣一颗颗地扣上,不带一丝欲/望。
陆双宁垂眸就能看见他弯腰专心扣扣子的模样,是那样认真细致,那样值得依靠。
才止住的眼泪,又一滴滴地往下掉,落在了靳以南的手背上,他像是被烫到了,手一缩,然后才抬头看她,心也开始揪起来。他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可是面对陆双宁,他的心却一软再软,他觉得她现在这样,都是他造成的。
靳以南捏捏手指,才伸出去替她擦掉眼泪:“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去叫医生?”
陆双宁只是摇头,眼前模模糊糊的,只有他低低的嗓音是最清晰。
靳以南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懊悔地说了一句:“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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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扔了
☆、最新章
这场别扭似乎无休止。
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了半个月,这期间陆双宁的爸妈还有大哥,以及靳以南的爸妈都来过医院探望,有些事情他们并不知道实情,只有为陆双宁怀孕高兴的份,不过听说了陆双宁的喉咙不舒服以后,又有了深浅不一的担心。
靳以南和陆双宁都默契地对那一夜吵架的事缄默不提。
等到医生说陆双宁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再做一次综合检查,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的时候,靳以南终于舒了一口气。
他烦恼的并不是每天往返医院,而是陆双宁的态度,有时候觉得她已经软和了一些,似乎已经算是原谅他,等他离开再回来,她又变回了冷淡的样子。听说孕妇的情绪都是这样起起落落,所以他想着,如果出院了,回到家里可能会好一些。
他能一直陪着她,总能让她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