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亚雄之后,土著人又把开始死掉的向导给处理了。
终于剩下的向导坚持不住了,弯下身体,大幅度的呕吐起来,村上也有些受不了想要跟着呕吐。
杨宗保虽然是学医的,处理尸体那是家常便饭,但是他也被如此骇人的手法给震惊到了。但是杨宗保此刻比谁都明白,现在绝对不能弄脏自己,也就是说不能呕吐,不能哭,不能害怕的尖叫。因为从心理学上来说,对方还是一群未开化的野人,那么他们选择处理对象的时候,可能是从最坏的选择起。比如先解决劣等的,把好的留在最后,呕吐或者大幅度的情绪波动可能会刺激到那群土著人对自己出手。因为杨宗保看到土著没有首先把自己这边的人杀光,而是先处理已经死亡的人,所以对自己的推断有三成的把握。
果然,土著人朝着向导指了一下,向导拼命的往后退,但是很快就被土著给拉住了,往死里揍了一顿。
最后这群土著打劫了杨宗保他们身上的衣服和所有的东西。几个人就赤身**的被推搡着走向草丛的深处。
这里的草好像都有倒刺一样,不多时,杨宗保和村上的身上就都是伤口,倒是白恩这个西方人毛发多,这些草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一路上杨宗保都是低着头的,正在速记路上的小石子。杨宗保有的时候考试就是靠着这种速食记忆。国内的有些文献上说,有的人可以一目十行。其实这一点也不为过,杨宗保学习英文的时候,因为害怕自己的老师,所以在老师给予他超过自身负荷的学业压力的时候,杨宗保一目十行的潜能就会被激发出来。事后杨宗保仔细思考了一段时间,觉得是那段时间自己的肾上腺素分泌激增,导致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从而一目十行。
但是那毕竟是少数时期,后面杨宗保尽量总是做好准备,平时书本从不离手。今天杨宗保在全身光溜溜的状态下,强迫自己记下细微的路上的标记,那可能成为逃生的关键。当然在大家都光溜溜的情况下,杨宗保看到了村山,无比的自豪感也是他寻找活下去的动力之一。
土著人真的好狠,连鞋子都没给杨宗保他们剩下,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大半天,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终于看到篝火和帐篷了。
部落的女人同样也是光溜溜的,只是象征性的在腰间围上一块布。见到男人们回去,立刻从男人们的手上接过肉,开始生火,烤肉。
杨宗保他们就被用绳子绑在了一起。
村上这一路上也乖巧了,向导更是不敢再吭一身。
空气中的烤肉的香味,带着一种蛊惑的味道,但是杨宗保他们知道那架在火上的肉块是自己的同类。
“怎么办?”白恩悄悄地问杨宗保。
杨宗保却没有回答,因为他在一个土著女人身上看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一块很便宜的翡翠。这种东西在非洲绝对不会有,东方人的身上才会经常出现。而且这个东西杨宗保很熟悉。
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沿着眼角一直流到杨宗保的嘴巴里。
眼泪特别的苦。
“导师怎么了?”白恩关心的问。
“没什么。”杨宗保守住了眼泪,尽管心里疼到不行但是杨宗保的眼泪就是几分钟。从12岁开始杨宗保就没有哭过了。今天算是10年来的第一次。再次看向那群土著,杨宗保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他们已经不是同类了。
“我们,完了,这是食人族啊。”向导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金巴这里的食人族不是早就被消灭了吗?为什么还存在,而且就存在在城市的周围?”向导完全陷入了自己的臆想。
杨宗保想起了日鬼,日鬼缺的那两根手指头。心里一狠,用右手拼命的挤压左手的小手指。尽管非常的疼,但是还是起了作用。白恩察觉到杨宗保的意图,也帮住他撑开绳子,但这些都是徒劳。根本无法解脱。大家的双手都被箍得死死的,没有一点活动的余地。杨宗保知道在这样下去,手会因为缺血坏死的。
杨宗保把视线投在了离他们不远处的火堆上——或许那堆火会解决他们的问题。
食人族在就餐,嘴里撕扯着烤得半熟的肉块。杨宗保他们看着恶心。
好在所谓的食人族是太阳落山就睡觉的,所以杨宗保他们就被关在了一棚子里面。
“啊……”村上尖叫起来。
“住嘴。”杨宗保很严厉的让村上住嘴。
原来村上的脚底下踩的都是骨头——人类的骨头。
这个棚子看样子是那些食人族们经常丢弃没有食完人类的地方,腐烂的气味让杨宗保他们几乎快要窒息了。
“怎么办?”这句话几乎是白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杨宗保在黑暗之中摸索。
“没有希望了,没有希望了……”向导已经绝望了。
杨宗保没有受他们影响,不放弃在地上摸索。摸到很多蠕动的东西,杨宗保看不见是什么东西,也不想自己摸到的是什么东西。慢慢的,不放弃,一点一点的搜索。对于杨宗保来说,或者就有希望,越是不可能就越是要尝试。
白恩大概能够感觉到杨宗保爱干什么,也跟着蹲下来,慢慢摸索起来……
“这是什么?”白恩突然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吓了一跳。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在看不见的时候,不管摸到什么都会害怕。
就在白恩被吓坏的时候杨宗保,走过来,用刀子割掉了白恩的绳子:“还算运气,找到把刀。”原来食人族把缴获的战利品和残骸扔在了一起。
帮村上和向导解开后,杨宗保悄悄地爬出了屋子外。
外面没有一个人,所有人都在睡觉,篝火没有被熄灭,因为害怕动物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