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她,皱眉,松开手。
手刚一松开,就马上被反握住。
“嘉……嘉澍,还……还在疼……”垂着眼眸,眼睫毛在轻轻颤抖着,“没……没骗你……我刚刚不是想踢你吗……然后,抬脚……就疼了,嘉澍……很疼。”
一颗心在那个瞬间柔软得不可思议,以一种状若棉花糖的形式往着四面八方延伸,在那个瞬间,忘记人世间之种种,连同那首在夜月时总是会响起的歌谣。
小画眉,小书呆子,我的。
松开眉头,唇轻轻落在她额头上,说,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吗?因为……因为……
有点难以启齿。
她蠕动着嘴唇,轻声叫了声嘉澍。
连嘉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手轻触着她头发。
“因为你好。”低声说出。
那个叫做林馥蓁的女孩,以她独特的方式陪了他十年。
十年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那似乎是以一缕一缕渗透出来的话要不是她精神高度集中;要不是这清晨的周遭太过于安静,怕是一下子就丢了。
再想让他说出第二句,就难了。
小画眉熟知小法兰西的真话和假话,他什么时候说的话是真的,什么时候说的话是假的,大部分时间里她心里都知道。
“因为你好。”林馥蓁心里咀嚼着这句话。
越是想呢,心里就越开心。
这开心,一定会延续很久,不会像以前那些短暂的瞬间,嘴角还在上扬着心里却已经开始暗淡,笑声还在头顶上徘徊而悲伤却已经充斥于心灵。
手渗透进他发底下,在心里低低说开:嘉澍,日子好像变得有趣了起来。
即使以后漫长的时间里妈妈不在身边日子也应该会很有趣;即使终此一生她都需要去扮演性格和她一点都不像的薇安日子也应该会很有趣。
即使……她以后需要去接触那些肮脏的交易,日子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的。
因为嘉澍在呢。
她现在是嘉澍未婚妻,未来,她还会变成嘉澍的妻子。
这是林馥蓁在浑浑噩噩中戴上连嘉澍给她的戒指后,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无名指上那只戒指的分量。
嘉澍,以后,我不会再随便丢戒指了,我发誓。
天再亮透一点点时,他们离开那家会所,连嘉澍还得赶前往伦敦的航班。
连嘉澍的司机在会所门口等了他们一夜。
两人坐在车后座上,他脸望着窗外,她头搁在他肩膀处,手有一下没一下触碰他的衣袖,想起什么,她问他昨晚急急忙忙让她和他一起回家有什么事。
“没事。”又是不太友好的声音。
想着昨晚自己戴着他的戒指,还以哪种轻佻的语气询问年轻小伙子要不要一起睡,林馥蓁自知理亏。
“嘉澍,”声音放得极软,“我保证,我以后不会说出那样的蠢话。”
“嗯哼。”脸还是一丁点没看她的打算。
也顾不得司机,倾身,唇落在他下颚处,这边亲一下那边亲一下,每亲一下就叫一声嘉澍。
“嘉澍,嗯?”
再想去亲他时扑了个空,他食指抵住她额头,她朝他皱鼻子。
他瞅了她一眼:“小粉猪。”
靠,手在空着做出我揍你了。
“小结巴。”
好啊,真揍了啊?!
手在距离他脸还有一寸距离被拦截,轻轻一带,她身体就往他怀里扑。
下一秒,绘着可爱花纹的盒子被递到眼前。
他说:“礼物,我觉得很合适你,就带回来了。”
她并不急用去接:“你挑选的?”
“嗯。”语气淡淡,“以未婚夫的名义。”
以未婚夫的名义,这听起来可真不错,这日子真的变得很有趣呢。
那,这到底是什么呢?宝石?珍珠?
小心翼翼打开。
被包装得十分精美的粉猪冲着她笑眯眯的。
笑容僵在嘴角,还以未婚夫的名义送的礼物,那家未婚夫会送未婚妻这样的礼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