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唇瓣被他如数含住,搁在他肩膀上的手收紧,用自己柔软的唇瓣去捕捉他的舌尖,直到彼此变成深海中灵活的鱼儿。
很多个深夜,他在这里吻过她,有时候在第一个台阶,有时候在第二个台阶,第一个台阶还是第五个台阶都随他高兴。
风吹动屋檐下的风铃,叮当,叮当……
庭院灯亮了,庭院的灯光漫上围墙,从盛开的花朵缝隙渗透打在他们身上,他放开了她,她搁在他肩膀处的手垂落下来。
应该是索菲亚开的灯,黛西阿姨说了她让索菲亚到这里来陪她。
调整好气息,她说我回去了。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句。
脚踩在第四节台阶上。
“林馥蓁。”
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被他紧紧拽在手里。
谁都没说话。
屋檐下的风铃声一下比一下清脆,风好像又大了一些些。
他用从来就没有过的低沉嗓音:“林馥蓁,要不要和我好。”
她用从来就没有过的颤抖声线:“嘉澍,你在说什么?”
“如果和我好了,那你就可以一直住在我家里。”
叮——当——
最后的那一下,风停歇了下来,安静了。
风铃是安静了下来,但有另外一拨声音却是在震耳欲聋着。
扑通、扑通、扑通。
是谁的心一直在扑通扑通个不停?茫然回顾四周,最终目光回到彼此紧紧交缠的手上。
一扯,他松开她的手。
下一次风铃声响起时,连嘉澍的声音恢复到往日模样:“我的主意怎么样?”
没说话,安静着。
“林馥蓁,我刚刚说的话无半点玩笑成份。”声音轻轻浅浅。
“我知道。”
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她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和你相处我心里自在,”他说着,“绕了一大圈,我发现没有比你更适合的女孩,你说过你是个懒姑娘,其实连嘉澍也懒,他已经懒得花任何时间去找适合他的女孩。”
屋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个不停,抬起头,林馥蓁看着东南方向的那扇窗,那扇窗窗帘抖动了一下,最后回归平静,那是索菲亚的房间。
出神望着。
耳边:“我们彼此合适,不是吗?”
嘉澍是在暗示坏女孩长成懒姑娘,坏男孩长成懒小伙,所以,又是坏女孩又是懒姑娘的林馥蓁和又是坏男孩又是懒小伙的两个人是绝配,是天生一对吗?
这个想法让林馥蓁心里迷迷糊糊有了笑意,还没等心里面的笑意抵达嘴角,她就被他拥进怀里。
“林馥蓁,这可是我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这般紧张过。”他说。
语气很像那么一回事,七分紧张附带两份特属于小法兰西的骄傲,剩下的一份是那推动风铃的风,翩然而难以捉摸。
她的手掌就贴在他心上的位置,手掌心下的世界一派平静,这么说来,那一直扑通扑通个不停的声音不属于这里了。
这里有两个人,但只有一拨心跳声,只有一个人的心在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着,听着有些的孤单。
闭上眼睛,说嘉澍你给我一点时间。
“好。”
“在我没想清楚之前,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不要见面也不要打电话。”
“林馥蓁……”
“在安德鲁的回归派对上,我会给你准确答案。”
“好吧,”他温柔触摸着她鬓角处的头发,“都听你的。”
和往常的深夜告别一样,拥抱,说晚安。
两个台阶后是差不多三米长的小径,三米长的小径也走完了。
站在门口,回过头去,周遭除了台阶,其他的都被火红的三角花所覆盖住,蔚蓝海岸区的日光让那无处不在的火红就像是一团团火焰。
他就站在火焰当中,容颜绝世。
扬起嘴角,冲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