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脚步声,李静僵直着看去,陈韬为首的人们从门外鱼贯而入。
陈韬的目光落到她手上,她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空空如也的盒子。
陈韬问“找到了吗?”
李静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祈求的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滑过,发现平日里和自己交好的那些人都神色复杂地避开了她的视线,而那些平日里就和虞泽唐娜两人走得近的人,则面露厌恶地看着她。
她完了。
灭顶的恐惧笼罩了她。
在看到随后走进大厅的虞泽和唐娜时,李静扔下盒子冲了上去“娜娜!娜娜!你相信姐姐,你相信姐姐没有做那些事对吗?!”
她被谢东万挡在了外面,不被允许靠近唐娜,唐娜抽泣着转身抱紧虞泽的脖子,不论她说什么也不愿看她。
谢东万怒喝“如果外面的纸鹤不是你扔的,那你的纸鹤呢?娜娜那么喜欢你,你竟然狠得下心诅咒她早死!你还是人吗?!你简直狼心狗肺!”
李静猛地激动起来,她大声说“是啊!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没有理由做这些事啊!娜娜和我的关系你们有目共睹,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放弃对她横眉怒目的谢东万,李静抓住陈韬的手臂,声泪俱下地说“陈d,我没有做,你相信我……”
章春看了眼和唐娜比着哭泣的李静,开口说道“要查清是不是陷害很简单,把纸鹤拿去做笔迹鉴定就可以了。”
陈韬看向李静“你敢做吗?”
李静马上说“敢!”
陈韬叫来一个工作人员,让他去收集一张李静的笔迹,和纸鹤一起立即送去鉴定中心鉴定。
陈韬转头对众人说“在鉴定中心出结果之前,这件事暂且放下,节目拍摄还剩下短短两天,我希望大家能为了工作把私人感情先放一放……”
陈韬话音未落,谢东万就忍不住为虞泽出头了“放一放?怎么放一放?这东西如果是她写的,你觉得我们还能放心让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留在孩子们身边吗?!”
林培平静地开口“我同意这一点。”
陈韬求助地看向章春,对方开口“我认识鉴定机构的人,我说一声的话,来回只需一天时间就可得出结果。”
陈韬不抱希望地看向虞泽,他醒目地站在人群中,单手抱着哭得累了,只剩下小猫般呜咽的可怜女童。
看见他的目光,虞泽冷峻的面容无动于衷,他的眼神那么冰冷,动作却很温柔,左手在哭泣的女童背上轻拍,无声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看见虞泽的表情,陈韬就知道,他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换位思考,陈韬能够理解虞泽此时的心情。
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我会让调派别的人来主持节目。”
李静难以置信地抓紧了他的手臂“陈d!”
“节目里会说是你感冒了,暂时离开一会。”陈韬说“等鉴定结果出来,只要上面的笔迹不是你,你就能够重新回来节目。”
李静满腹不甘,却也知道这已经是目前能够取得的最好结果。
她哑声说“好,我等……”
第39章
接下来的拍摄由陈韬在制作组中紧急启用的一名工作人员代为主持,因为李静的诅咒事件,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难以如常发挥。
处于事件中心的唐娜更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面容苍白,不愿参加节目游戏,最后陈韬特许她在车上休息,虞泽为了陪她,也留在了车上。这两人的缺席在节目中的理由和李静一样,仍是“身体不适”。
节目组用于移动的工作人员大巴上没有摄像,取了麦克风后的唐娜正坐在椅子上费力地撕扯着一袋大白兔奶糖。
糖是陈韬给的,为了安抚她的受惊。
她想撕开包装,却发现糖果袋子异常顽固,正要用上牙齿时,旁边一只大手伸来,拿走了她的大白兔,轻轻松松就撕开了包装袋。
虞泽把撕开后的大白兔还给她,问“你怎么把那些千纸鹤弄出来的?”
唐娜得意地扬了扬眉毛“让我的东西回到我的手里还不简单?”
唐娜将裹着糖衣的奶糖扔进嘴里,嗒嗒地嚼着,说“要不了多久,这个敢向血腥魔女发起攻击的愚蠢蛆虫就要永远告别主持人这一行当了。”
“这件事不一定会流传出去。”
“天真。”唐娜将手中的奶糖高高扔起,准确无误地张嘴接住。她咬着香甜的奶糖,笑眯眯地看向虞泽,说“打个赌,这件事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
当天晚上,回到窑洞后,其他三家人都聚到了虞泽和唐娜的窑洞里,以自己的方式安慰“伤心的娜娜”。
虞泽作为监护人反倒被挤到一边,而书精一脸无精打采的神情,获得了众多嘘寒问暖。
好不容易众人散去后,虞泽才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他换好运动装,打算出门跑步了,书精坐在炕上,用带哭腔的声音对他说“你还要出去跑步吗?”
虞泽自动补完了她的潜台词“伟大的血腥魔女还在流眼泪,你这个胆大妄为的愚蠢爬虫就敢丢下我出去跑步?!”
通过这段时间对书精的了解,虞泽知道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没打算善罢甘休了,即使他反抗——除了让自己血压升高外,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虞泽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坐到了炕上。
他静静地看着书精,书精也拿那双大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睛非常干净,像雪山,像山泉,像世界上一切纤尘不染的美好东西,每次看着她的眼睛,虞泽就有这种想法。
真奇怪,她明明是个鬼主意一箩筐,让人头疼不已的小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