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收回了对陆觉的压制。陆觉把右手收到眼前握了握拳,麻痹的感觉消失得差不多了,灵魂也渐渐习惯了恐惧和不安。
即便每次把视线从颜九身上挪开,心里都会感受到极大的焦虑,但也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陆觉侧头看了眼窗户,然后又低头看了眼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啧”了一声后,非常不情愿地看向颜九:“喂,有衣服吗?”
颜九在床沿坐下,远距离观望着他的身材,眯了下眼睛。她的眼睛很大,所以,任何一点变化都很明显——明显的打量让陆觉浑身不自在地皱了下眉。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不过,你应该叫我‘主人’。”
颜九冷冷开口,命令般的口吻,让陆觉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
“我说过,不要把我当狗!”陆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就算死,也不会当你的狗!”
颜九的眼睛一黯——就算死……么?
——果然是她多管闲事。
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她听见了自己平静的嗓音:“你不是狗,我讨厌狗。你是我的御从。”
心里却把这句话一口否定——御从,呵……的确不是狗,却连狗都不如。
“总之,要我叫你主人,做梦!”
“不叫就不叫,谁稀罕。”颜九说着,在床上躺下,似乎准备睡觉,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锁链,一端扣在窗上,另一端扣在了陆觉脖子上的项圈上。
陆觉微微一怔——卧槽!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有项圈!
他本能地抬手想要解开锁链,指尖却在触碰到锁链的时候一痛——是阵法!
“这样你就逃不掉了。”颜九边说边回到自己床上,重新躺下,“我累了,睡了。你要是困,自己找地方睡吧。”说完,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陆觉,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腰。
陆觉冷冷注视着她的后背,恨不得在她背上盯出一个大洞。
他再次抬手想要解开锁链,手指再一次感受到了电击般的疼痛。但他没有在意,他在颜九的转椅上坐下,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颜九的呼吸渐渐平缓。
陆觉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后,试探着开口:“颜九?”
没有回应。
沉默片刻,再一次开口:“臭女人!”
也没有回应。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于是,陆觉猛地抬起双手抓住脖子上的锁链。
这一次,电击般的疼痛没有出现,一个红色的法阵从锁链上升起、扩大,然后破碎在半空。
陆觉轻松地解开了锁链对自己的钳制,想要如法炮制去解项圈,却发现——项圈上似乎没有被施加任何阵法,无论他怎么用双手去捏都没有任何反应,可偏偏就是解不下来。
左拉右扯,弄得脖子上红了一圈,项圈还是好好地戴在原处。
陆觉皱了下眉,却也顾不上继续摆弄项圈。趁着颜九还没醒,轻手轻脚地推开窗户,单手撑着窗框就轻松地翻了出去。
下午的阳光很毒,灼烧着他赤|裸的肌肤,却也让他心里的恐惧和不安稍稍消退。
他身手灵活地爬上一棵巨树,坐在树上俯视了一圈这座颜家别墅,摸清逃亡路线的同时,也有些头疼地皱了下眉——唉,衣服要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说:这篇文,我才看了两行,就有一种果然是你写的感觉。
我问为啥,她说:一种又中二又羞耻的感觉。
我:emmmm……无法反驳。
☆、感冒
颜九因为灵魂融合变得十分疲惫,睡得很沉。
她是第二天早上被管家叫醒的。
“二小姐,今天是您的成人礼,快点起来做准备吧!”
被门外管家的声音吵醒,颜九困倦地在床上翻了个身,然后揉着眼睛艰难坐起。
头脑昏昏沉沉,喉咙也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看到地上的锁链和开着的窗户,她的第一反应是——欸?睡觉前忘记关窗了?难怪会着凉……
第二反应才是——等等,我昨天是不是契约了一只御从?他人呢?
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记忆里搜寻到“陆觉”这个名字,意识到陆觉可能跳窗逃走后,颜九顿时睡意全无。
门外的管家还在催促:“二小姐,您起床了么?”
颜九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踩上地面,几步冲到门前,把门拉开:“你看到陆觉了吗?!”
管家被她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没看到。怎么了?”
“我契约了他,然后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