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婆婆只告诉温凉,娘亲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顾温凉眼也不错地望着药婆婆布满细纹的脸,想瞧出个一二三来。

青桃会意,将门关得严实,并叫外头的丫鬟守好,才又进了屋子。

药婆婆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道:“小姐,老婆子我老了,当年的事记不起多少了。”

“小姐若是非要弄个明白,老奴便说个一二。”

顾温凉精神一振,声音带了一丝紧张:“婆婆直说便是,温凉听着。”

药婆婆这才开了口。

“当年夫人才将生下小姐,便回了一趟江南,原还好好的人,才一回京都便整日愁眉苦脸,以泪洗面,我等不明缘由,直到将军回来。”

“那时外界皆道将军上战场时来回了一个恩人,那女子不过才将及笄的年纪,生得水灵得很,你母亲听了,悲痛万分。”

“可将军回来之时,我等并未见着那所谓的恩人,外头的流言不止,可将军对夫人还是不错的。”

“直到那档子事发生……”

那药婆婆苦笑,倒是无奈得很:“便是老奴现在,也有些理不清这其中的缘由。”

顾温凉眸色暗沉下去,直到药婆婆被青桃送走,都还未回过神来。

依照药婆婆所言,娘亲之事便成了一个偌大的谜团,牵扯甚多。

但方才她却是一直在重复两点的,一是江南林府,二是顾奕怀的那个所谓恩人。

是不是那恩人就是外室女

还未想明白里头的弯弯绕绕,门外便传来了清脆的笑声,顾温凉一听,面上也泛出了一股子笑。

却是秦衣竹来了。

顾温凉偏头,亲自挑了门帘,秦衣竹一身水粉色的长裙,格外娇俏,虽不及往日沉稳有度,却牢牢抓人眼球。

“衣竹姐姐。”

秦衣竹上来便挽了顾温凉的手臂,朝她眨了眨眼睛。

“不请自来,温凉莫要生气才好。”她也不与顾温凉客气,自个儿寻了软凳坐下。

顾温凉瞧得发笑,声音柔和许多:“今日显国公府不忙了姐姐倒有空出来了。”

说起这个秦衣竹就有些焦头烂额,道:“哪里就闲得下来府里老太太没事也要找些事给我做才好呢。”

顾温凉一时之间倒也和她聊得投机,心里头倒是好受了不少。

待秦衣竹走后,顾温凉才敛了脸上的笑意,吩咐青桃道:“挑几个不打眼的小丫鬟进茉莉院,日日盯着一刻也不能放松。”

青桃面色严肃地下去了,顾温凉这才走到床榻边,对着那几片帷幕发呆。

她现在心里头几乎能确定下来,茉莉姨娘无论是被人利用还是自己整的,总归是冲着她与沈徹的大婚而来的。

所为将军府名声扫地,也为禹王府失了众人的心。

她几乎能想象得出,大婚当日,她失手推了茉莉姨娘一下,后者当即落红的画面。

一个个都在算计着她!

外头的风吹进来,明明带着点柔意,刮在她身上却沁得骨子里生疼。

正当她烦心林宿之事的时候,顾奕怀却自己找上了门来。

许是方才喝了些子酒,他面上现出些许酡红,呼吸间也有淡淡的酒味儿,顾温凉皱了眉。

“爹爹怎么喝了酒”青天白日的,也没个陪着饮酒的人,瞧着才叫可怜。

“温凉,昨日我回去思来想去,你是不是听了你外祖家的话”

“哼!他们还真敢说!也不嫌一张老脸臊得慌!”

顾温凉从未见过他这样的愤怒,一双虎目里除了红血丝,还有两束惹眼的火苗。

她沉默,良久才垂眸问道:“娘亲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她这段时间来的心结,横亘在心里迟迟咽不下去,每每梦中也不得安宁。

“他们一群人只知放屁!”顾奕怀瞧她表情便知自己猜对了,不免破口大骂。

顾温凉浅浅皱眉,清润的眸子中透出一丝疑惑来。

何以两家人如同生死仇敌一般林宿的死到底牵扯到了什么

顾奕怀沉沉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沉痛,却还是开了口:“我在外征战多年,和你娘聚少离多,如何不觉得亏欠她良多至于他们口中的外室,哼!”

“那是外番俘虏来的公主,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由我带回来,便成了他们口中的外室!”

“你娘亲在我回来后整日疑心重重,原本生你就坏了身子,偏还要听信外头的谗言,我顾奕怀就是那样的人!”

最后那一句说得有些悲愤,顾温凉听得鼻头一酸,而后才哑着声音道:“那杀手不是爹爹找的”

顾奕怀一听,猛的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比什么都大,他气急而笑:“我找杀手来谋害自己的发妻你叫那老太太来当面与我对质,若是我做了半分对不起你娘亲的事,便不得好死!”

顾温凉默默抬头望进他眼里,问:“那茉莉姨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