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怒意，突然像是想明白什么事情似的，捂着嘴偷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傅野瞥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不满。

苏妖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挺谢谢你的。”

她看到傅野眼神明明有所松动，却拼命掩饰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还有就是，我一点都不心疼傅一言，我恨不得他能马上下十八层地狱。”

“但是……”她突然一顿，眉梢一挑，暧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倒是有点心疼你，不知道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不是苏妖心大，而是她觉得，傅野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本来劫后余生，就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她跟普通女孩不一样，不会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之中。

十几年的风月生活，她最擅长的一件事情，就是洒脱。

当然，苏媚的事情除外。

傅野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想责备她两句，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最后只是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因为刚才打斗而变的有些褶皱的衣服，横着脖子，没有看她，“你刚才不是选他选得挺高兴的？”

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苏妖笑眯眯的，觉得自己这一趟也没有白来。

至少……

傅野是在乎她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个一开始就错误萌发的种子，在她日益加深的雨水灌溉下，开始发芽，然后茁壮成长起来。

等她回过神来时，一切为时已晚。

起初并不起眼的嫩芽，早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足以摧毁她这么多年来锻造出来的钢铁意志。

沉溺，而不自知。

“你救我好像也挺开心的。”苏妖站了起来，跟在傅野身后，拢了拢身上略显宽大的西服。

两人并排站着，看上去竟有些和谐。

“傅野！你是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跟我作对吗？”傅一言狠狠的咬牙，躺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膀子，眼里射出仇恨的光芒。

“你信不信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苏妖？你以为当她知道了真相，她还会像现在一样无条件的站在你身边吗？”

他几乎是嘶吼出声，双眼通红，迸发出强烈的恨意，眼睛直直地盯着傅野，像是要把他撕碎。

“今天的事情你还不明白吗？在她心里，苏媚的地位，可比你这个挂名的丈夫，要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