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美。”龙烈赞了一句。
龙寒凛负手站在河边,盯着湖面上的粼粼波光陷入回忆,片刻之后,回头看向少年。
龙烈回视背光而立的男人,金色的碎光打在龙寒凛白色的发丝上,闪耀着彩色的光芒。他不禁闭了闭眼,忽然感觉到脸上一凉。
“……烈儿的脸脏了。”
“喔。”龙烈不疑有他,以为是骑马太久出了汗,立即走到河边浇水洗脸,错过男人翘起的唇线。
龙寒凛在他旁边蹲下,润湿了手帕,在脸上抹了抹。
龙烈看着男人的动作,神色有些迷茫:“爹爹,我对这里好像有印象。”那一瞬间,他大脑里闪过什么,等他想要追寻时,却只余一片空白。
“嗯。”
龙寒凛拧干帕子,细心地为他擦拭脸上的水渍,眼底的温和让龙烈的心莫名地酸涩。
他一把握住男人的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爹爹,若是解决完辟邪剑的事,我仍然没有恢复记忆,你便带我再走一遍我们曾经去过的所有地方。”
“好。”
龙烈嘿嘿一笑,右手在水面上一扬,向龙寒凛拍打水花。
龙寒凛轻瞥他一眼,右袖微挥,水花如同遇到障碍,笔直地落在水面上,滴答滴答作响。
“不、解、风、情。”龙烈叹了一口气,大摇大摆地走了。
龙寒凛无语。不解风情?莫非让他像女子那般与他戏水?脑海中浮现出一幅诡异的父子戏水图,龙寒凛皱起好看的眉,快速地摇摇头,不紧不慢地跟在少年身后。
尚未到客栈门口,龙烈却听到一阵打斗声。云美人正与一群黑衣人缠斗,她身后护着一人,身受重伤,捂着胸口,气喘吁吁。
龙寒凛言简意赅道:“毒医,曾与你切磋医术,败。”
龙烈拔剑相助,黑衣人见杜罂粟来了帮手,不甘心地撤退。
“小顽童?真巧。”杜罂粟脸色苍白,勉强一笑,道。
云美人道:“龙公子,他受了内伤。”
龙烈将杜罂粟扶进客栈坐下,奇道:“杜前辈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
杜罂粟苦笑一声,道:“是随风营。龙烈,你可要小心了。上次的斗药大赛,敖空本来想让我借机对你下手的,不过被我拒绝。后来,他又找上石韦。这件事,若是我不说,只怕你仍不知情。”
“随风营何以会突然对你下手?”龙烈不解地道。
杜罂粟淡淡道:“不难猜测——招贤纳能。多一个会用毒的人,对意欲称霸武林的他来说,不就等于多一只手?我本非江湖中人,没有想到会被他逼到如此地步。今日多谢相助,我必须马上离开。”
龙寒凛突兀地开口:“你伤得很重。”
“确实。”杜罂粟与龙寒凛从未有交集,简单地答了二字。
龙寒凛丢给他一块令牌,道:“今夜子时,会有人送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