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这位白公子,你确定你不是一直在这里蹲我吗?”陆相时道,“不过,多谢白公子出手相救,我还有事,便不与白公子多言了,公子请便。”
陆相时揉了揉额头,吩咐道:“我们走吧。”
“四姑娘好生无情,我好歹还救了四姑娘,你却连口水都不愿意请我喝,实在让人伤心难过,姑娘这是要去百戏楼吧,我正巧也要去,不如姑娘请我喝口茶水?”白令令道。
“公子上次强行要送我玉佩,这次又强行让我请你喝茶水,白公子花样可真多,你这么缠着我,到底想干什么?”陆相时冷眉道。
这个白令令,既然能在汴京潜伏两年,就绝对不是什么喜欢胡乱调戏女人的浪荡子,而他这般一次两次地凑上来,多半与巧合无关。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令令道:“姑娘误会了,能在这里撞见姑娘,实属意外,我与姑娘都要去百戏楼,从金鱼巷到百戏楼,这里乃是必经之地啊,姑娘真的误会了。”
陆相时:“你想利用我对付我十三叔?”
白令令:“……姑娘真的误会了。”
“你身为南梁一品宫典使白徽的儿子,潜在汴京两年,你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生在南梁使臣进京的时候冒出来,而且还找上我,你不是想利用我,还是什么?”陆相时的唇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来,“总不至于真的看上我了。”
“怎、怎么不能?”白令令被如此直白的陆相时搞得有点结巴。
陆相时懒得理会他,她放下车帘,叹道:“别肖想了,本姑娘我已经定亲了,白芷,我们走吧,闲杂人等,都不必再理会了。”
陆珩有些话说得没错,她是不敢和白令令这等人有任何牵扯的,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她是生是死倒是无所谓,但肯定会连累陆珩,连累定王府。
白令令扶额,陆相时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最近查他的只有陆珩,陆相时这等深闺女子,若非是陆珩告诉她的,她如何能知道,那陆珩可真算是个另类,这等事情竟然也会跟陆相时提。
马车从面前驶过,离他越来越远,白令令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追上去。
皇宫,大朝殿。
待燕国文武百官上朝行礼后,立在皇上身边的太监高声道:“请两国使臣觐见。”
身着绿色官袍的魏明丽和身着红色官袍的白熙熙缓步走到大殿中,朝永和皇行拱手礼,魏明丽道:“外臣奉我皇之命,前来与贵国商量边境互市之事,临出发前,我皇为皇上准备了些许礼物,这是礼物的礼单,还请皇上过目。”
有内侍上前收了礼单,转手呈交给永和皇,永和皇翻开看了看,笑道:“女皇有心了,送的礼品甚得朕心。不过,临近年关,朝中许多事情都逐渐停工,要放到年后再议,你们来得巧,今年就要在朕的燕国过年了,也正好可以趁年节时日好好游玩,观赏观赏朕的汴京风貌,这互市之事,就留到年后开朝再议吧,如何?”
魏明丽拱手道:“多谢皇上美意,外臣与我皇也是这个意思。”
“那便好。”永和皇笑道。
白熙熙拱手道:“皇上大量,外臣佩服,不过外臣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皇上能否恩准。”
“你说。”
“外臣久闻户部尚书陆大人上知天南,下知地北,无论说到什么事情,皆能侃侃而谈,如今又任户部尚书,这互市的事情还需与陆大人好生商议,外臣还望在汴京的这些日子,能有陆大人陪同,既能让外臣更深地了解贵国,还能顺道与陆大人商议互市之事,此乃一举两得,不知皇上能否恩准。”白熙熙诚恳道。
此言一出,满大朝殿的人皆有意外之感。
不知道这南梁来的使臣到底怎么想的,要陆珩那个闷肚子陪同,陆珩虽有才能,却是个惜字如金的,而且待人接物甚是随性。
这女的要陆珩相陪,莫不是看上了陆珩的美色。
陆珩端正地站在原地,不言不语,皇上笑道:“陆爱卿的确有才,这件事,朕准了。陆爱卿,两位来使远道而来,你可要好生招待,万不能怠慢了。”
陆珩道:“臣遵旨。”
散朝后,各文武大臣从崇阳门而出,陆珩走在前头,白熙熙追上他,朝他笑道:“陆大人,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作陪了。”
陆珩表情很淡,他低眉看向白熙熙,她穿着南梁武将的朝服,一身红装,头上戴着大帽,一眼看去,神采奕奕,英姿飒爽。
汴京女子不能入仕,便少见像白熙熙这般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娇羞造作的,看着倒是令人眼前一亮,不过,作陪,陆珩本心是不愿意的。
陪人游玩,简直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