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过头,只见逍遥和忘痕在一起,忘痕看着母亲,她向她点了点头,不渝也微微一笑。
逍遥告诉她在她昏迷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忘痕心里泛着一丝伤感,再见母亲居然有些不自然。
“我们是来帮忙的,”逍遥眯起眼睛笑了笑向着修缘走过去,留下忘痕一个人,站在那,日光透过树叶打下来,那明晃晃的光亮照在忘痕白皙的接近透明的脸庞上,还有不渝,直直的看着女儿,眼里有和煦的眼光。
修缘在不渝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休息一会儿吧,过去。”他超前努了努嘴,不渝心里有什么堵着,像个僵硬的木偶一样走向女儿,在只有一臂距离的时候停下。
忘痕比自己似乎还要高一点,她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见忘痕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一把抱着母亲的腰冲进母亲怀里。
不渝顺势抱着女儿的后背,那种相依偎的温暖是抚慰伤痛的妙药,不渝觉得十七年了,她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拥抱。
修缘拉了拉逍遥,两个人一起向别处走去。
逍遥垂着头,有些落寞,“你怎么了?”修缘问着。
逍遥摇摇头,“心里难受,听感动的,要是永远能这样多好。”
“一定会的,”修缘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闪现了不渝早上那心酸的眼神,修缘心里咯噔一声。
只几天,天台镇的人民摆脱了霍乱的困扰,人们开始试着走下山去,回到自己的家园,重建自己的家园。
哪都不如家里好啊。
回家去,得回家去,毁了也是家啊。
对,要回家,毁了也不怕,我们要重建家园。
人们这么说着,开始离开了天台山回到狼藉的天台镇,尽管狼藉,但是在强烈而温暖的阳光下,人们依旧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
修缘一直忙碌着,帮着人们重建家园,在满头大汗的时候他会偷闲的直起身子看一眼不远处的不渝。
似乎两个人心有灵犀,只要修缘看她,她就能感受的到,于是无论在做什么也会站起来回头看一眼修缘。
于是相视一笑,只是不渝在笑过之后会匆忙回过头,因为眼角就是一滴泪。
忘痕会看着这样的母亲,她寡言,她安静,她美得像一座神而不是妖,忘痕知道,自己爱她,这就是自己的母亲。
她会躺在她的怀里,不渝轻轻地捋着忘痕鬓角的头发,那么轻柔,忘痕贪恋的抬起眼睛看着她,两个人没有对话。
“你还会走吗?”
不渝一楞,她的手指在忘痕的发中僵硬了一下。
“怎么会这么问?”
“你是不是还是会走?”
不渝没有说话,忘痕一下子坐了起来,她拉着母亲的手,“你真的要走?”
不渝看着女儿,她有些急躁。
“你为什么又要走,不走行不行?”
不渝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坐起来抱着忘痕的头,将女儿紧紧的搂在怀里,“忘痕,你要好好照顾修缘,我知道你也喜欢他。”
忘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刚想解释什么,不渝继续说,“不要解释,你会爱他是正常的,你流着我的血,我每一滴血都被他强烈的吸引着,如果我不能守护他,请你代替我守着他,永远。”
逍遥走到洞边,恰听见这一席话,他听见自己心碎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