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可等等,听我说完,修缘没有死,就在我洞中,即使今天你不找来,明天我也要送他回去。”
莫愁暂缓了手里的剑,杀气也随之减缓,“你说的当真?”
“你可以随我去看,”不渝站在不远处并不准备再斗。
小芝也一个跃身跳上来,“姐姐,你要把李修缘还给她?”
不渝没有说话,莫愁看着这两个妖精,一个面目狰狞,一个美若仙子。“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绑了李修缘?”
“我刚才说的你没听到啊?”小芝提高了声音,“李修缘是罗汉转世,五百年前,救了我姐姐,今世他投胎成人成了李修缘,我姐姐是回来报恩的。”
莫愁轻蔑的一笑,“真是好笑,别说修缘是降龙罗汉转世,就是单单一个凡人也不可能接受你一个狐妖啊,人妖殊途你们知不知道啊?”
莫愁一番话虽然刺耳,但是确实戳中了不渝的软肋。
“赶快放了修缘,我不杀你们。”莫愁放下最后通牒,这一举激怒了小芝,小芝的尖牙变长,爪尖的指甲迅速增长,“贱人,还敢后来者居上,我今天杀了你。”说着扑向莫愁,莫愁拿起剑抵挡,小芝不畏寒光打了莫愁一掌,莫愁一个失手剑掉落在地上,小芝趁着她全然无守再一次反扑莫愁。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声音,“住手!”
三个人同时向不远处看去,修缘正站在石头下面,莫愁一看是修缘,心中悬着的石头落地,立刻一个跃身跳了下来,拉住李修缘左看右看,“你没事吧?”
修缘向她微微一笑,摆摆手,“什么事都没有,我完好无损。”
不渝和小芝也跳了下来,不渝注意到莫愁拉着修缘手臂的手,心里一阵发酸,眉头不由一紧。
莫愁还是不放心,左看右看的,修缘注意到前面的不渝直直的看着自己,对莫愁摆摆手,“我真的没事,咱们回家吧。”
莫愁抬眼看看前面的不渝,小芝恶狠狠地注视着这两个人,看见莫愁拉起修缘转身就走,小芝正打算冲上去,不渝一把拉着她,对她摇摇头。
“为什么啊姐姐?”
不渝没说话,看这两个人渐渐消失在面前,走着的修缘没有回头,但是依旧可以感觉到不渝的眼睛注视着自己,那感觉就同往日里那种注视一样。
小芝一把松开不渝的手,“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我明明把他抓了来,你硬是让他被那个贱人带走了。”
不渝缓缓的吐出一句,“人妖殊途。”这一刻,她从未这么恨自己竟然是个妖精。
白氤闭上眼睛,济慈师傅收了佛钵让她回去,当她疲惫的走回家里,重重的把自己摔到床上,在佛钵里看到的一幕幕在眼前飘过,不渝的脸,不渝的眼睛,不渝的等待以及无奈,她把脸埋到枕头里,贴合到几乎不能呼吸,她从佛钵里看见了自己,随即她想起了两年前的自己。
那个说配不上自己的人终于答应了自己,白氤是笑着回了学校,青松送她回去,她记得自己拉着他手臂拉了一路,两个人毫不避讳的在学校里走来走去,当独来独往的白氤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还如此招摇的在校园里行走,这一景让所有人侧目,这个美若天仙又拒人千里之外的女人身边居然多了一个男人?
晚上,宿舍女生神秘兮兮的问她的时候,白氤毫不避讳的笑着说,“他叫霍青松,是我男朋友啊。”话尾特意把字拉长,直到女生们露出坏笑迎合这美好的气氛,只有一个人,无视这一切,做着自己的事,全然听不见的样子,又走到白氤身边面无表情地说,“麻烦让一下,”待白氤让开,她开了门径直走了出去,这个人就是白妤。
人人都知道白氤和白妤关系不好,人人都知道为什么,那是因为一个叫万昑的男生,是她们同专业的同学,高大而英俊,成绩优异,看起来具备一切追求白氤的条件,而万昑自己本身也这样认为,但是当大一元旦联欢晚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当了一晚上摄像的万昑手持摄影机就这样笔直的站在白氤面前,举着摄像机对准白氤,大声说,“我喜欢你。”的时候,全班都安静了,大家全部陷入一片沉寂,也许或者是期待之中,只有一个人,那一刻似乎跌入了人间地狱,全身血液瞬间凝滞,那个人就是离白氤不远的白妤。
三个人都没有再讲话,过了几分钟,不知所然的万昑放下摄影机,眼睛泛着虽然惊讶但是依旧用温柔的目光看着白氤,“白氤,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我说我——喜——欢——你——”
此话一出,另一个人再一次倒抽一口气,白妤的脸色开始煞白。
白氤还是不改往日的面无表情的看着万昑,走近了几步,微昂螓首,嘴唇抽动挤出几个字,“我不喜欢你,不好意思。”说着绕过他,离开了现场。
空留下一片唏嘘的同学,还有僵在那里的万昑。
万昑是怎么回的宿舍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白妤知道,她跟在他身后,直到看他进了宿舍楼,她才一路疯跑回宿舍,一把推开白氤的宿舍门,把已经躺在床上的白氤揪了下来,连拖带拽的弄出了宿舍。“你凭什么这么对他?!”白妤冲着白氤大吼。
白氤整理好衣服,不满的看着白妤,“你疯了吗?我是你姐姐诶。”
白妤的眼泪滑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这么**他的尊严?”
当白氤看到她的眼泪的时候,内心有一种同样的悲悯,她突然明白了,妹妹和自己一样,执着的爱着一个人。
白氤走过去想扶住妹妹的肩头,白妤一把推开她跑掉了。
这一幕,许多同学看在眼里。白氤傻傻的站在那里,之后,这件事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也就是在那以后,白妤离白氤越来越远,白妤以为对于白氤自己应该恨,或者在一开始她就是认为的理所应当,但是时间长了,白妤觉得自己恨不着她,两个人都一样,说好听点叫执着专一,说难听点就是,认死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