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确实迫不及待想先玩,但他哪好意思跟俩孩子抢。
“你们先来吧。”
长孙冲和李元景互相递了眼神,越加觉得秦远是投壶高手,所以让着他们两个。
长孙冲和李元景几一前一后,用尽全力去投壶,每人投六次。最终,长孙冲中了四次,李元景则中了三次。
到秦远这里的时候,俩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秦远,一定要亲眼见识秦远投一个一个准的神技。
秦远郑重地拿起一个箭矢,他晃了晃脖子,活动两下肩膀。然后他一眼睁一眼闭,瞄准了前方铜壶,一个又一个,一鼓作气扔出去六个……
长孙冲和李元景看傻眼了。
这结果大大超出他们所预料,秦远竟然一个没中。
秦远扔完之后,没过瘾,催他们俩快点来第二次。
长孙冲和李元景还没反应过来。
“快点快点。”
秦远急促地催道,他提前先拿了一个箭矢,活动双腿,做准备动作,发誓自己这次一定要投中一个。
长孙冲和李元景互看了一眼,琢磨着秦远是不是瞧他俩是个孩子,所以让着他们。
于是二人配合地来了第二次,长孙冲这次中了五个,李元景还是中了三个。
到秦远时,他摇头晃脑半晌,一只眼瞄准了半晌,举着箭矢来回假投了半晌,才抛出去——
没中。
秦远气得抛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还没中。
到第六个的时候,秦远抓着箭矢,念叨一阵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保佑的话,瞄准抛出去。箭矢前端平行擦过壶口边缘,箭矢尾端壶在外边晃,似乎要倒栽出去。
秦远激动大喊,握拳:“中!中!中!”
箭矢前端终于朝壶口内下沉,中了!
秦远高兴不已,看看他终于中了一个,可喜可贺。
秦远发现长孙冲和李元景都呆呆地看着自己,他意识到自己又疯了,敛住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他们道:“我投得差,你们不会嫌弃我吧?”
俩人同时摇头。
秦远又笑起来,兴奋地张罗大家再来第三回 。
“不许玩。”一道严厉的声音从秦远身后传来。
秦远愣了下,这感觉有点似曾相识。他回头瞧,果然看见长孙无忌那张阴沉便秘的脸,一双眼不友善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长孙无忌身后则跟着刘管家,还有一位花白胡子穿官袍的老者,再之后就是家仆了。
长孙冲忙讪讪地来跟长孙无忌行礼请安。李元景见长孙无忌有那么点心虚,假意咳嗽了一下,避免去瞧他。
长孙无忌问了长孙冲的课业之后,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随即道:“你和赵王去别处玩,我与你秦世叔有事商议。”
长孙冲应承,立刻同李元景走了。
李元景临走前,转头对秦远道:“改日继续。”
秦远立刻点头如捣蒜,“没问题!”
长孙无忌等俩孩子走了,看着置于院子中央壶和箭矢,就想起上一次他碰见秦远投壶时的不愉快经历。说起来,他当初是怎么饶过了这家伙?而且现在自己居然还费心给这家伙请大夫。
长孙无忌严重怀疑自己的脑袋可能坏掉了。
长孙无忌单独留下太医,将其余人等都打发走,示意秦远进屋。
秦远不明白地望着长孙无忌,问他这是何意。
“诊脉。”
“为何?”秦远还是不明白。
“废话,自然是看你有没有病。”长孙无忌请孙太医落座,道了声辛苦。
秦远认真琢磨了下,长孙无忌应该是听说他家里发现了蛊毒,担心他中蛊。没想到这厮突然这么贴心了,这种事儿他都没想到。
秦远就乐呵呵地伸手,请孙太医诊脉。
孙太医瞧秦远一副轻松无所谓地态度,忍不住佩服赞叹:“若每个病人都能如秦少卿这般豁达乐观,不管什么病都会更容易治愈。”
秦远笑了笑,觉得这位老太医拍马屁的功力与自己比,不相上下。
孙太医给秦远把脉之后,眉头越来越皱得厉害,随后整张脸都阴沉了。
秦远没注意孙太医的申请,他满脑袋还琢磨着投壶的技巧,怎么才能投中率高一点。等孙太医诊脉完毕了,亲缘觉忙问他情况怎么样,孙太医对秦远摇了摇头。秦远还以为孙太医告诉他没事,便放下袖子,笑着跟孙太医道谢。
孙太医正要解释,被长孙无忌请到一边说话。
“脉象时虚时强,快慢无章,秦少卿的脉象,孙某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孙太医转即给长孙无忌请礼,“秦远少卿虽然脉象比较怪,但孙某还是可以判断得出,秦少卿那方面没问题。”
长孙无忌惊讶:“你确定?”
孙太医点头,“千真万确,秦少卿是个毫无缺憾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