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在卫宝贵和范芯儿身后爬行,维持着非常近的距离,其实是不想引起他们的怀疑。就在卫宝贵碰触到密道底部盖板的时候,费古认为自己该撤了。
于是,他假装才想起来女友一个人在外面,匆匆向密道入口倒退出去,期间为了逼真,还咬牙用头撞了好几次木板,还真的是很痛。
退到外面之后,费古一口气跑到房门口,果然何蜜娜还没有走,她躲在白色房间里面盯着这边。
费古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站在红色房间门口与何蜜娜四目相对,等着何蜜娜开口。
“我先下去了。”何蜜娜用口型对费古说完,就朝楼下跑去。
费古知道她刚才是在监视自己,为了不让自己出错,但费古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冲何蜜娜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她跑下楼的背影有些愣神。
在这里,有必要说一下,之前罗意凡与恽夜遥在罗雀屋里面所做的何蜜娜藏匿梁泳心的推理完全是为了保护梁泳心虚构的,所以,这个时候,何蜜娜其实只是在监视费古的行动,并没有做其它的事情。
罗意凡还有一点没有说详细,就是发现密道底部尸体的时候,范芯儿发出惨叫的时间。
罗意凡的推理是费古在听到范芯儿惨叫之后关闭了密道的入口,然后在假装冲到楼下追范芯儿。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推理,是因为罗意凡当时并没有在现场,范芯儿发出惨叫的时候,其实费古已经‘发病’了,他是后来带着罗芸一起回来的,所以既没有听到范芯儿的尖叫,也没有看到费古是如何发病的。
事实上,罗意凡说对了,费古确实是在范芯儿吓晕,关闭密道出口锁住卫宝贵之后才下的楼,只不过当时范芯儿并没有尖叫,那么尖叫声是从哪里来的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费古事先录好的录音。
他可以把微型录音机藏在不起眼的地方,毕竟在越来越紧张的气氛下,不管是被害者还是杀人犯都不会去在意罗雀屋内的小摆设。
录音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替费古证明,他当时不可能把卫宝贵夫妇关起来,所以不可能是洪晖健让费古这么做的,一定是费古自己想出来的主意。
当时密道里面的女尸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而且血都已经流干,还被水冲洗过,看到如此凄惨的尸体,卫宝贵都吓得神志不清,范芯儿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发出那么大的尖叫呢?她直接就吓晕了,连一声都没有吭。
综上所述,费古干完楼上的‘工作’之后,跑到楼下来配合何蜜娜演戏。以前许许多多次发癫痫的经验,当然可以让他装得惟妙惟肖,而且为他诊断的人还是布和,不想让人相信都不行。
把费古留在楼下的目的就是为了关上一楼楼梯间的木栅栏门,以此来完全掐灭众人回到一楼的希望。
洪晖健完全不担心费古会逃走,第一,索桥已经报废了。第二,在一楼最后一次搜索的时候,洪晖健已经偷偷把罗雀屋的大门锁上了,也就是说,大门的钥匙除了梁泳心之外,他那里也有一份,当然是偷偷复制的。第三,一楼所有对外的秘密出口当时全都是关闭的,费古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启。
众人登上二楼以后,费古的死期也就不远了,洪晖健准备偷偷下来将他灭口,事实上,洪晖健基本上成功了,只是费古并没有当场被杀死,而是做完了一些他不知道的行动才死的,所以后来,洪晖健发现费古死亡位置和死亡状态都发生了改变。
第两百九十九章 罪恶的舞台——布和篇
洪晖健没有想到,酒店经理的尸体会被人切断手指,撒上蛆虫,并且拿走指甲盖。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为什么要偷偷潜入205室,他完全搞不明白。
为了保险,他只能自己冲进房间,作为尸体的发现人之一进入警方视线,这让洪晖健非常气恼,计划一开始就出现意外,完全在预料之外。
不过,洪晖健并没有因此气馁,他相信自己的演技可以骗过警察,再说,自己实际租住的房间是209室,时间又是在酒店客流高峰的时候,所以完全没有办法避开众人耳目犯案。洪晖健认为自己还是安全的。
在警局里做完笔录之后,洪晖健就被释放了,正如同他想象的那样。
‘没关系,手指的事情一定是卫宝贵干的,到时到了罗雀屋上面再收拾他,反正手指也是酒店经理的,警方找到也没有关系,从上面查出毒品的痕迹更好。’洪晖健安慰自己。
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在尸体上动手脚。洪晖健一向认为做这种事就是要胆大,拖泥带水的反而会被警方怀疑。
离开警局的时间是5月2日,洪晖健立刻就赶往罗雀屋去了,他到得很早,在山下见到了等待他的何蜜娜,然后两个人一起等费古到来。
费古来了之后,洪晖健躲了起来,然后偷偷跟在费古与何蜜娜后面,观察费古的反应,对于每一个帮凶,洪晖健都不会掉以轻心。
直到觉得费古没有什么异常,他才出现在这个懦弱的男人面前,看到费古害怕自己的样子,洪晖健觉得很受用,他唯一能在人前‘显摆’的就是他凶神恶煞的模样。
经过简短威胁式的交流之后,三个人来到了罗雀屋大门口,开门的就是梁泳心。看着那如同十二年前一样的漂亮容颜,洪晖健的眼中充满了迷恋。这是程楚无法带给他的感觉,因为程楚太容易得到了,根本无法让人珍惜。
洪晖健暂时忘却了自己要做的事,与梁泳心尽情交流,难得的幸福感让他非常满足,甚至完全忽略了身后何蜜娜与费古的目光。
但是这样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走过玄关,洪晖健就看见卫宝贵坐在那里朝自己微笑,虽然心中无比厌恶,洪晖健还是不动声色搬了把椅子做到卫宝贵面前,与他闲聊。
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卫宝贵在说,洪晖健只是听着,他本就不善言辞。
很快,罗雀屋中的客人就陆陆续续都到达了,罗意凡来了之后,一直站在靠近他们的那扇窗户前抽烟,洪晖健盯着他,这个男人无论是哪一方面,都让洪晖健妒忌不已,只是他执拗地不愿意承认罢了。
洪晖健也知道卫宝贵在心里嘲笑他,不过他已经不会对卫宝贵产生怨恨了,因为等一下宰了卫宝贵的时候一切都可以‘讨’回来。
费古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与何蜜娜一起挤在厨房里,也许他是在寻找安全感吧,梁泳心的笑容那么有亲和力,让人自然而然产生一种安心的感觉。
在梁泳心面前,洪晖健可以自动忽略何蜜娜的存在,毕竟两个人从容貌到气质都不是一个等级的,洪晖健也是‘视觉动物’。
‘费古这小子,倒是对何蜜娜满死心塌地的。’洪晖健偷空想着。
不过他不会把思想停留在费古身上,罗雀屋中很多人都需要他一一注意和观察。
一边保持着与卫宝贵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一边视线在所有人身上来回观察,但他看得最多的还是罗意凡,而且不知不觉中目光隐隐约约透出愤恨。
很快,洪晖健发现蒋兴龙好像还没有来,正在他暗自奇怪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汽车停靠的声音。
洪晖健不动声色,看着梁泳心匆匆忙忙带着伞出去迎接,心里知道好戏就快要开场了。
从卫宝贵那里,他早就了解到一些蒋晓梅的过去,但是并不详细,他们只谈论过一次这个女人,卫宝贵说蒋兴龙出轨了,蒋晓梅要报复丈夫,就这么简单。
‘反正让他们闹去吧,越混乱越好,最后都得死在这栋房子里面。’洪晖健根本不想了解蒋晓梅这个女人,一个不择不扣的被利用者和贪婪者,也只有对卫宝贵来说才是一件‘好用的工具’。
他冷漠地看着玄关处的争吵,冷漠地看着罗意凡进入一楼卧室,只是在罗意凡通知大家索桥出事了之后,才非常配合地表现出震惊。
蒋兴龙立刻就冲出去了,当然蒋晓梅也跟着他,洪晖健则随着众人一起进入一楼卧室,但是进入卧室之后,倒是让他产生里一些真正的惊愕,因为一楼卧室的窗户是打开的。
‘是谁打开的窗户?’洪晖健不太明白,这里应该是一处秘密出入口,窗户的话可以朝内打开,但是必须爬到床上才行,因为洪晖健知道这里的床和墙壁是连在一起的,根本无法挪得开。
这个窗户的结构复杂,反正就算有人打开也无法窥知其中的秘密,再加上时间来不及让洪晖健多考虑,不一会儿他就随着众人一起跑到了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