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最后的电灯泡似霁也离开后，原先诙谐的气氛已不复，马车里此时静悄悄的，唯剩安宁在两人之间蔓延。

沈灵清靠在宋景湛身上，闻着对方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微微一笑，打趣道：“王爷可是吃醋了？”

“你得安心养胎，他们都在这，未免太过聒噪。”宋景湛一本正经道。

“可是，无人陪我，我会无聊啊。”沈灵清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不是还有我吗？”

“唔，好吧。”

沈灵清说得委屈，可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她知是宋景湛的那股子霸道，使得宋景湛不愿意让旁人占用她太多的时间。

宋景湛见她这番神情，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地宠溺道：“你呀，可别太贪心了。”

“我可没有贪心。”沈灵清气鼓鼓地说。

宋景湛闻言挑了挑眉，淡淡问道：“那除了我，你还要旁人是做什么？”

沈灵清被问倒了，她苦思冥想好一会儿，才说：“自然是做一些与你不能做的事。”

“比如，诋毁身为北朝王爷的你夫君，也就是污蔑在下？”

话上到这份上，她假意装作没有听懂，乖巧至极地依偎在他怀里，一声不响，专注欣赏窗外的秀丽风景。

清楚对方这般姿态是什么意思，宋景湛只是抿唇淡笑，然后细心地拉好她的衣襟，将她抱得更紧，避免马车过于颠簸会累到她。

马车里顿时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和车轮转动的声响。

或许是孕妇的体力不佳，也可能是因为实在是太过舒适，沈灵清竟是有些困。

“可是有所不适？”宋景湛察觉了她的异样，以为是自己勒着她了，赶紧放轻了力道，生怕再勒着她了。

“我并未感觉到不适，只是……”宋景湛的关心如此细致入微，着实是让她有些感动，要说出口的话也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见她突然止住了话头，认真地看着自己，他忽然有些心慌，急忙问道：“可是什么？是渴了？又或者是饿了？还是哪里疼了？”

“没什么，你别慌啊。我只是想说，我困了罢了。我只是孕妇，不是琉璃，没那么脆弱易碎。”沈灵清调皮地眨眨眼，说出来的话，让宋景湛颇为哭笑不得。

“你啊你。”宋景湛虽有心斥责，但看着她娇俏的容颜，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困了，我想睡了。”沈灵清太明白他舍不得说自己，于是也不太过放肆，乖乖地窝在他怀中，安静下来。

这个男人已经为她改变了太多，她不该太得寸进尺。

会知足的，才算作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