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云香对自己的这个结界非常自信,那是魔尊赐予她的一个法宝,她敢保证,渡劫期以下的修士绝对刺破不了这个结界,于是她便要在云州直接炼化这样法宝。
那一边,李修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修炼,不停地向客栈要浴桶洗澡;他的头顶,云香小心翼翼地布下了结界的最后一道法阵;而在隔壁的裁缝铺中,洛渐清身体里自动运转着《九夺天录》,不断感悟天地间的规律法则,夺取天地灵气。
当云香从纳戒中取出那道招魂幡时,洛渐清倏地睁眼,看向客栈的方向。
他无法感受招魂幡,但是他却察觉出了一丝滔天怨气。那怨气几乎化为实体,不断地冲撞着云香的结界,或许是这东西的怨气太过可怖,发生异变,洛渐清竟然观察到了云香屋子里的场景。
只见娇俏艳丽的黑衣少女站在结界中,看这那四处乱撞的怨气,嘲讽道:“就凭你,也想冲破我这天魔大阵?你若是现在愿意乖乖停下来,我就不将你抹去意识了。你若是不乖,现在就给我死!”
这番霸道无礼的模样,竟然让洛渐清觉得一丝眼熟。他的脑中忽然划过墨秋血红色的身影,接着轻轻摇首,自语道:“这云香倒是和墨秋一样,如此唯我独尊。大概他们魔修都是这样的脾气?”
那怨气听了云香的话,终于转过头,对上了云香。
云香扬起小巧的下巴,斜眼看着这怨气。漆黑汹涌的怨气仿佛受到了蔑视,它轰隆隆地变成一团黑雾,直直地向云香冲来。云香不慌不忙地从纳戒里取出一只铃铛,那怨气便忽然停住。
云香扬唇:“怎么,怕了?”
怨气抖了两下,似乎想要发怒,却不敢动作。
云香讽刺道:“便是这般欺软怕硬?十年来在那魔煞河上,你不是取走了一百多人的性命吗,现在就不敢和你姑奶奶我乱吠了?”
怨气愤怒地撞击起结界。
云香冷笑道:“如此不识抬举,那便给我死!”
话音落下,云香忽然摇起了那小小的铃铛。这铃铛通体血红,当摇起来的时候没有一点声响,但是却有看不见的波纹在空气中弥漫开去,恍若涟漪。
怨气碰到这波纹,痛苦地不断嚎叫,令洛渐清不由惊奇。
这到底是什么铃铛,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威力,能让金丹后期的云香变得如此厉害?
铃铛音波令怨气嚎叫着不断翻滚,它似乎正在经受残忍的折磨。见状,云香低低地笑了起来,她加快了摇铃铛的频率,谁料那怨气忽然咆哮了一声,疯狂地向她撞来。
云香双眼圆睁,右手成爪,破空划出一道血色爪印。
怨气被这爪印击成两半,但仍旧扑向云香。
二者顿时缠斗在了一起,云香左手拿着血色铃铛不停摇晃,右手则朝着那怨气一直攻击。这怨气痛苦的嘶叫声从未停止过,可它依旧不依不挠地跟在云香身后,将她那一身黑衣划破数道口子,露出白皙的香肩和大腿。
看着这等香|艳的场景,洛渐清心中波澜不惊,但他却知道,等会儿云香就会在使出最后一击后,击杀那怨气,同时自己力竭地摔下一个楼层,正好落入李修晨的浴桶里。
云香是衣不|蔽体,李修晨更是压根没穿衣服!
一个小美人从天而降,还落在你的浴桶里,这让李修晨怎能不震惊,于是书里说,他赶紧将云香抱了起来放在床上,但是云香的嘴居然碰到了他的那样东西。
书中可是这样写着的——
『望着这衣衫破败的美艳少女,李修晨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集中往下。少女落入浴桶中,被水打湿衣衫,勾勒出前|凸后|翘的性感身材。李修晨看着少女胸前的雪团,默念了好几句“看不见”,这才将少女抱了起来。
谁料他刚从浴桶里出来,身下的东西便正好落在了少女的唇边,感受到那香气扑鼻的呼吸,李修晨一动,少女的嘴便在他的身下摩擦着,似乎在亲吻。』
看到这里时,洛渐清简直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出来了,但是他也知道《求仙》这书就是这么猥琐下流。
书里说李修晨似乎还是有点人性的,即使被昏迷的美人挑弄起了兴趣,但他仍旧没有趁机对云香下手,只是他居然看着几乎赤|裸的云香自|渎,把那玩意儿溅到了云香的身上。
而这一次,洛渐清虽然对魔修没有好感,但就是不想看到李修晨做出那种恶心的事。而且接下来,不知情的云香还真以为李修晨是个大好人,他救了自己,所以给了李修晨一个联系自己的方式。
不过对此,洛渐清倒有点怀疑:“……李修晨,真的不会对昏迷的云香下手?”
洛渐清怎么想怎么觉得,李修晨不像是那种坐怀不乱的人。
此刻,客栈二层的打斗已经快要到了尾声。云香的衣衫被那怨气几乎撕成了碎条,她粗粗地喘着气,恼怒地眯起了双眼,忽然一口精血喷在那血色铃铛上。
顿时!血色铃铛上红光大作,更加激烈地摇晃起来。
眼看着怨气就要被打散,云香也放松了警惕,洛渐清立即从眉间取出了霜浮剑,打算救下云香。果不其然,那怨气不甘心地咆哮了一声,勉强撑起最后一点力气,向云香发动了一道攻击。
洛渐清提剑便上,但是他还未离开裁缝铺,便见一道金光刺穿了那黑雾。
洛渐清错愕地停下步子。
只听一道温柔低缓的声音轻轻响起:“阿弥陀佛,施主渡化怨气,立下无上功德。这招魂幡实在太过残忍,小僧将它收去,自此以后为它念上九九八十一天的《妙法莲华经》,愿其中万千冤魂早日超生。”
明朗清和的湛蓝苍穹下,不知何时,一个身穿淡色僧袍的年轻僧人站在了云香的窗台上,双手合十,静静地说着。他翻手拿走了那黑色的招魂幡,一张清雅白净的脸庞上是淡然雅静的笑意,仅仅是在那里站着,便如同莲花拂水,春风拂面。
云香怔然地看着这人,洛渐清更是惊讶地睁大眼睛。
这僧人竟然是七十岁的元婴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