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巧,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了,该说她命大?这么打,人都没死,还是说,人足够倒霉,活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他暂时还没有想好自己应该找一个怎么样的借口把事情圆过去,这跟别的情况不一样,以往他弄的半死的人可没这个待遇,让他路途迢迢地跑过来,银货两不干就完事了,可是同样的人家也没那么欠,钻他梦里让他使劲不痛快来着。
动作快于思想他下意识地就把口罩给带上,遮住他的下半张脸,步子都不用多迈,把线头那边的小夜灯一关,整个房间又重新恢复黑暗,仪器的冷色光调虽然亮着,但是以苏瓷现在的体力,估计翻身都费劲,根本没那个精力来研究怎么根据那一点光来判断他的长相。
动作虽然快,苏瓷还是捕捉到了一点——他戴着口罩
是谁啊?她想
她所认识的人里,谁是整天带着口罩的那个人。
搜了一圈,她终于记起来叁个字
.............纪容宇
她莫不是已经死了,竟然还能看见他,那个记忆中眉清目秀清澈如许,永远不会乌烟渣气的少年。
长着一张理科满分的脸,天天戴着口罩奔走在研究室和矿场里面,偶然忙过头了还会忘记跟她约会。
苏瓷颤颤巍巍地开口,因为太久没有进水,嗓音里面还透着干涸,像是被搁置地久了,边缘干巴巴的奶豆糕。
一碰就可以碎成渣
“容.....宇,是你吗?”
她可以自由活动的胳膊按照刚才残留在记忆中的暗淡印象,朝着陆肆的方向摸过去,急切地想要抓住点什么。
挥在空气钟的手臂没有什么力气,软绵绵地根一段被截下来的柳条一样,指不定那阵风就能把她碾落成尘,还好,她算是幸运地,触到了陆上。
陆肆垂眸看着苏瓷,眼睫微微垂下,看着她过分纤细的手指揪上自己的手掌,浑浑噩噩中,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
织骨成皮的手,嘴里一直问者容宇二字,好像他不答应,她随时都会从悬崖上坠下去一样。
如果她是在演戏?那么未免演技也太好了一点,他脑子开始计算着,自己已经暴露地被可能性有多少?
如果人没演戏?那么自己这算是又钻了一个空子,借着这个什么容宇的名头把刚才脱人衣服的事情掩盖了过去。
看她唤地一声又一声,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他那能真的猜不到:
这个叫什么容宇的估计就是她的..........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