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又一次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他整个人都像是浸入一片深不见底的海中，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条件发射的往旁边躲了下，深怕又把身侧的女人不小心压伤, 要是又弄醒了对方可能又会被一只无骨的树濑熊缠上，然后疯狂的要亲亲。

这可比他和小丑他们战斗难多了，如何能够在早上不动声色的拒绝妻子的求欢, 布鲁斯觉得在自制力方面自己真的堪比圣殿手下最坚韧的刺客。

不过……他将目光转向身侧的床边, 就算是格外平整的床单, 也能让他在脑海里清晰地构建出一个曾经躺在床上的人, 对方身形修长, 皮肤瓷白, 尤其是穿着单薄的黑色睡裙的时候, 裸露的后背光滑的仿佛能反着光, 独属于亚洲人柔软的纤细的身体，让对方又仿佛是一团海绵, 稍微一碰都像是能滴出水来。

好不容易从床上坐起来的男人, 刚刚伸出手揉了揉头, 就看到自己的管家此刻已经拿着衣服走了进来，英伦出身的管家挑了挑眉，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少爷，恕我提醒你，等下您还要和最近在哥谭风头正热的名媛们见面, 让女士们久等可不是一个绅士应该有的品格。”

布鲁斯笑了笑, “可这是哥谭的花花公子可以有的品格。”

阿尔弗雷德没有回答, “这次要把她们带回来一两个吗？”

布鲁斯下意识的又将目光转向身侧的床铺, 等反应过来这里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个人的时候, 这才咳嗽了下，“看情况吧。”

这个看情况就让管家的眼神越发的意味深长起来。

从小陪伴布鲁斯长大的管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少爷，是在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您有了爱人吗？”

布鲁斯闻言稍微愣了下，他的脑海里第一反应的竟然是那个熟悉的面容，只不过对方并不是他的爱人或者是他的妻子，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总之在自己管家略有些好奇又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他只觉得有些狼狈，布鲁斯忍不住转移了下话题，“比起这个，其实我更在意另外一件事情。”

“哦？”

他说到这里稍微沉默了下，布鲁斯将目光又一次投向窗外，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比起哥谭，也许纽约会面临不一样的袭击，我是说来自外星人的袭击。”

曾经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见证了所谓了纽约大战信息的布鲁斯，难得觉得在除了短暂的甜蜜和幸福外，那个世界还可以给他带来完全不一样的思路和警惕。比如他可从未想过未来的纽约会遭遇来自一个叫做洛基邪神的袭击，如果能够提前做出一些布局远比措手不及来的好很多。

“所以继哥谭的稻草人、小丑、毒藤女外加一些乱七八糟的家伙后，我们应该更同情下纽约吗？毕竟我们好歹还是人类，而他们那边马上要遭遇外星人了。”

管家沉默了下，“这么听上去，竟然觉得哥谭要低调多了。”

布鲁斯：……

太过于熟悉的词，让布鲁斯一不小心差点说漏嘴，“这话说的可太像洛……”

在管家微微挑眉下，他立刻转移了自己的视线，“没什么。”

太像洛希了，太像自己另外世界的妻子说的话了，对方嘴里就差将民风淳朴哥谭市怼到那些复联的超级英雄脸上了。想到这里，布鲁斯脸上的笑容的不自觉的柔和起来，仿佛空气里又弥漫起和对方在一起的甜意，只不过下一秒，当他的目光落向自房间眺望的哥谭时，他脸上的笑容就转瞬即逝。又一次弥漫起大雾的哥谭，就像是在雾中令人望之生畏的迷幻之城，刚才所有的甜蜜都在看到它的时候消散于无形。

哥谭，这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城市。

布鲁斯的眼神深邃，在这一刻，他又变回了无坚不摧的蝙蝠侠，他仍然是独属于黑夜的骑士，是整个哥谭更深的恐惧，他将一直这样守护着这个堕落的哥谭，而另外一个世界的阳光也与他不会有半点关系。

在简单的吃过早餐换好了西服的布鲁斯，披起身侧漆黑厚重的大衣后，就这样直接驱车来到了哥谭最繁华的酒店，刚下了车后将钥匙扔给侍者的男人，转瞬就被一群年轻靓丽的女性包围了起来，无数穿着单薄金发碧眼的美人们就这样向着他蜂拥而来，没有人会拒绝哥谭最有钱的富豪。

她们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写满了野心和最忠诚的渴望，布鲁斯从不吝啬于继续维持着自己花花公子的面具，而且这样也能更好地帮助他和黑暗骑士尽量的区分出来，他用着游戏人间的视角来审视整个哥谭，游走在上流社会的中心，本来应该是这样，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适，只不过当这些年轻的女人将手碰到他胳膊上的时候，布鲁斯禁不住眉头微挑，稍微有些不耐烦的想到，她们的香水味道太浓了。

洛希就不会这样，她从不太爱用他们的香水，身上永远只有一种淡淡的甜味。

意识到自己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妻子，布鲁斯才从短暂的晃神里回过神来，他看着这里面每一张张年轻美貌的面容，每一个人都是典型的金发女郎的样子，五官深邃，充满着浓烈的侵略性。布鲁斯忽然间觉得略微有些乏味，就算她们每一个可以成为所谓花花公子的年刊人物，但是对于他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甚至如果不是为了维持他花花公子的人设，他并不喜欢他们触碰到他。

如果他的妻子在这里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把这些女人全部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一定，她可能会撒娇逼着他把这些人骂到狗血淋头，总之，如果对方真的在这里的话，一定不会让这些人有一次接触到他的可能性。

可越是这么想，布鲁斯便越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周围除了这些女人外，什么都没有。

自然也不会有在另外的世界每一次都陪伴着自己的妻子……

她从头到尾都不会知道，她也不会生气，因此布鲁斯伸出手来笑着勾住两个最近的女人，然后露出了花花公子的招牌笑容，“哦，让我看看，今天晚上这里面最漂亮的姑娘到底是谁？”

被他勾住的女人露出了有些惊喜的笑容来，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女人就这样直接贴了上来，然后依靠在他的胸口小声说道，“韦恩先生，我确定您做了最棒的选择。”

对方暗示意味及浓的眨了眨眼睛，顺便踩了身侧另外一个被他勾住的女人，她挑衅意味十足又骄傲的说道，“作为哥谭芭蕾舞团的首席，有了首席，您为什么还要其他人呢？”

另外一个女孩也不甘示弱的回应道，“首席，也许并不代表她另外一个方面更厉害。”

布鲁斯：……

看上去阿尔弗雷德这次给他找的是哥谭的芭蕾舞团的姑娘们。

但是这个段位也太低了吧，世界第一侦探根本不用推理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布鲁斯甚至有点无奈的想笑，这样的段位都在自己的小妻子手里估计走不过一轮。

意识到自己又想到了对方，布鲁斯一下子就僵住了，然后才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稍微和女人们拉开了一点点的距离说道，“漂亮的女孩不会说出不中听的话。”

这两个人互相瞪了一眼，然后才齐齐哼了一声。

布鲁斯：……他只是想找个人假装下人设而已，他其实并不喜欢参与到女人的撕逼。

他笑着拉着两个看上去就想撕逼的女人，就这样直接来到了宴会的大厅里，刚刚走进去的瞬间，在目光扫到站在宴会角落的人时候，本能的就直接松开了勾着两个人的手臂。

速度之快，差点把这两个女人给推的一个踉跄。

这简直是一种本能，比起他看到小丑的时候反应的更快一些，布鲁斯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在他看到宴会里自己妻子的那张脸出现的时候，差点一身冷汗都要出来了。被他险些推出去的两个女人顿时用诧异的目光看向他，布鲁斯则不动声色的扫过站在远处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那是和他的妻子一样的面容，这次洗了浮夸的妆容后，对方的面容与自己的妻子达到了几乎于惊人的一致，而她安静下来的样子，也与自己妻子的气质如出一辙。

安静的站在角落的女人，就像是在夜晚中静静绽放的美丽花朵，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此刻将疑惑地目光落在了布鲁斯的身上。

她像是第一次见到布鲁斯的样子，神态里写满了天真与好奇。

是的，她并不是自己的妻子。

可是当那张一样的面容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刚才还快乐左手右手各一个妹子的韦恩总裁，哥谭的小王子此刻连额角上都是一片汗意，连后背都感觉出了一身冷汗。

他身侧的两个女人也将目光转向他，看上去似乎还打算继续向他扑过来，布鲁斯满心的难受，他知道自己可以将手又放回这两个人身上，也知道自己也应该将手重新放回她们的身上，但是他就是在对方的目光下，很难做到这一点，他甚至不自觉的，在那两个女人靠近的时候，稍微往后撤了一步。

直到他的背后传来熟人的调侃，“看看这是谁，我们的哥谭的王子来了。”

他回过头来，脸上还挂着有些僵硬的笑容，哥谭四大家族的其中一个成员开口疑惑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哦。”对方顿了顿，然后看着他又扫了下他身侧的两个女人，“芭蕾舞团的，今天的你还是这么让人羡慕。”

布鲁斯：……

意识到背后的目光还落在自己的身上，布鲁斯感觉额角的汗意更深了。

“还好。”布鲁斯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还不坏，你知道哥谭的美女总是这么的多，让人怜爱……”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对话，两个人就这样又笑着依了上来，被陌生的身体依靠着的哥谭小王子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起来。

他不经意躲开了这两个人的靠近，然后问道，“这次宴会有一些没见过的新面孔，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