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顾怀琛也出声:“那就到此结束吧。”
梁西搭在床畔的左手收紧。
先前她说划清界限,更像在自说自话。
现在顾怀琛接腔,语气不似玩笑,是真了真格。
情绪上,莫名的落空。
梁西告诉自己,你只是在为失去一个庇护而失望。
放下话机,门铃也响了。
梁西起身去开门,来人是凌泽析。
凌泽析看着她,欲言又止,过了会儿,他终于开口:“昨晚的事,是我太混蛋,我不该让你去坐庄,你生气是应该的。”
说着,从身后伸出右手。
摊开手掌,是梁西归还的那枚钻戒:“订婚的事已经传出去,现在说不订了,多尴尬,而且我是真想跟你定下来,没在闹着玩。”
“外面传你表叔跟我的话,你不介意?”
“我叔的身体,我比你更了解。”
凌泽析拉起梁西左手,替她把戒指戴回去:“那些人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如果我叔跟你有点什么,也不会支持我们订婚。”
凌泽析与凌文麒长得不算像,七分遗传了去世的母亲。
梁西问凌泽析:“哪怕有一天我会做伤害你的事,你也要跟我订婚?”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凌泽析握住她的手:“至少现在,你还没伤害我不是?”
因为凌泽析这番话,订婚宴最终没取消。
梁西与凌泽析订婚的事,没能瞒过小姑梁徽茹。
回到江城当天,梁西就接到小姑电话。
彼时,她刚给夏骆明送完卡。
“是不是真像外面传的,许瑛逼你代替她继女去订的婚?”
“没人逼我,是我自己同意的。”听出梁徽茹的担心,梁西解释:“这桩婚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梁徽茹说:“那你告诉我,凌泽析的父亲是谁?”
梁西没作声。
“如果你爸地下有知,也会为你担心。”
“我没想做什么。”梁西道:“凌泽析是凌泽析,他爸是他爸,我分得清。”
话音未落,梁徽茹那边已经收线。
知道小姑生自己的气,梁西没急着回拨。
从住院部出来,来到一辆面包车旁。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黑袋子,沉甸甸地,附带夏骆明的照片,一块扔进副驾驶座位。
次日,梁西跟着凌泽析去试订婚礼服。
半路上,高小荔发来信息。
夏骆明下午出院,被人拿砖头拍了,还没出医院大门又被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