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暖，你这样子在古代是要被打死的！”

“算了，用不着你。”莫暖白她一眼，笑眯眯地从她怀里把西西抱了过来，“小丫头，姨姨留下来陪你玩耍好不好啊？”

西西哪里知道大人的猫腻？

以前莫暖每次来都大包小包，吃的、玩的没少给小丫头，尤其上次给娃娃做的婚纱，把西西收买得妥妥的，哪会不愿意？

“好哇好哇，姨姨，晚上我要跟你睡……”

莫暖挑衅地瞥苏小南一眼，伸手捻一下西西脸蛋儿，“好，我的小可爱，咱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欧耶！”

看她两个相互击掌，乐得不可开交，苏小南无语地跟在后面。

“这个坑妈的娃！还有你莫暖，大过年的往人家家里跑，你也没点自觉性……”

“妈妈！”不需要莫暖反驳，西西就第一个不愿意了，她一脸严肃地看着苏小南，小嘴巴撅得老高，“你不是教过西西的么，对待好朋友要真诚，要互相帮助，可你怎么能这样对姨姨呢？姨姨可是你的亲闺蜜……”

“噗，小丫头连亲闺蜜都知道了？”莫暖笑了，语气是好久不曾有过的轻松，“苏小南，你听见没有？学着点！你连西西都不如，越活越回去了！”

“滚你的蛋！”苏小南哭笑不得地哼声，“敢跑到我家里来怼我，莫暖，我跟你说，也就你了，胆子这么大，还活得好好的。曾经有像你这样的人……都被我打死了。”

“……呵呵！”莫暖斜视她，抱小丫头走在前面，“抱歉，本小姐无蛋可滚！”

看着她上楼时的背影，苏小南怔了片刻，又摇头轻笑。

莫暖有多久没有跟她这样斗过嘴了？

这样轻松的时光，再回忆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也许，她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是伍少野的“逼迫”激发了她的情绪，不管是生气还是愤怒，到底有正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

这天晚上，北邸迎来了今年的第一次团聚。

除夕那天只剩姜玉莲跟苏薇，两个人将就着过了一个简单的年。

今天人终于齐了，少不得又是一番张罗饭菜。

苏小南带着莫暖亲自下厨，姜玉莲和苏薇过来帮忙打下手……而安北城则陪着老太太聊天，带孩子。

没有工作、没有杂事，这样愉快的时光里，大家似乎都忘了那些还没有解决的烦恼，两个小孩子开心地在院子里奔跑……

“野猪叔叔……”

一串伴着西西尖叫的欢笑声，从院子里传了过来。

“妈妈，野猪叔叔来了……”

然后，又听到东东的解释。

“……是野狼叔叔！”

“是野猪嘛……”

“野狼！”

“野猪……狼哪有猪可爱。对不对，野猪叔叔……”

“……”

外面的东东争辩不过，又不见伍少野解释，说一声“猪就猪吧”就没了动静，而厨房里也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莫暖择菜的手停在那里，怔了至少半分钟才又恢复了动作。

苏小南跟着姜玉莲在包饺子，回头看她一眼，“胖妞，我真的被感动了……”

莫暖声音浅浅，“我也是。”

“哦？”苏小南惊了一下，随即又笑开，“你终于被伍队感动了？”

“不！”莫暖头也不抬，“我是被咱闺女的智商感动的！”

“……”

不管莫暖感不感动，但伍少野千里迢迢从京都追到莫暖家，又从她家追到北邸，这种执着的“追妻精神”把北邸的每一个人都感动了，包括安老太太。

“你们这两个孩子啊，也真是不容易。暖丫头啊，有时候做人，跟自己拧可以，跟命运拧可不行。人这一辈子，活一天就少一天，过去的事情回不了头，就让他过去。珍惜眼前人啦！”

饭桌上，听着老太太的敦敦教导，其他人都沉默。

苏小南闷头吃东西，不吭声，心里却不免哂笑。

说别人家的事儿，谁都会说……可为什么对她跟安北城就没有这样的大度？

当然，其实也不能完全怪老太太……谁让她跟安北城是这样的关系呢？上了年龄的老人家，要接受也难。

心里莫名酸了一下，见大家都不吭声，苏小南笑着为尴尬的气氛圆场。

“奶奶说得对！就是这么个理儿。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暖暖，你就从了伍队吧，不要再挣扎了……当然，我是你的亲闺蜜，你如果真想再挣扎一下，我也可以帮伍少递个绳子什么的……”

这叫亲闺蜜？莫暖看她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小南子，别瞎起哄！”

苏小南看不出她的情绪，抿了抿嘴，“我不是起哄，我就怕你再挣扎下去，人就老了，长皱纹了，牙也掉了……到时候没人管你，你还得来住我的，吃我的，我那是多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