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缺少家庭的温暖,她一直想过那样的生活。
有一个男人,有一个孩子,有一个家,有一片土地,有花有草有池塘……看书上网钓鱼养花,没有世俗的烦恼,也没有太多的欲望。
那种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吧?
可她该有多天真啦!
安北城侧过脸,淡淡睨她一眼,那一只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目光便凉凉地收了回去,唇线抿成了一条直线,冷硬得不带半点温度。过了好半天,都没有一句话,那脸上的冷气,配上“掠夺者”的霸气,再从苏小南仰视的视角看去,瞬间有一种逼仄的压迫感。
好端端的,怎么了?
家!家惹到他了?
哦对,人家和她只是合约婚姻。
他是不是觉得她有点儿蹬鼻子上脸?
轻咳一声,苏小南尴尬地牵了牵嘴角。
“我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斜视过来,安北城斥她,“瞧你那点出息!”
苏小南微微一愕。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在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反正和刚才不一样。
靠,阴晴不定。
这种男人太麻烦!
她翘一翘嘴唇,凉凉讽刺。
“二大爷,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安北城抿紧冷唇,并不回答她。
过了一秒,忽地又放软了声音问她。
“伤都好彻底了?还有疤吗?”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苏小南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一次被玻璃扎伤的地方。
额!
这么一提,她想到了曼珠沙华和艳红嘴唇。
……还有,任思佳手机上那些陆止的妖艳照片。
条件反射地抚一下胸口,她弯着腰,尽量平稳的叙述。
“都好了。就疤还在——”
“嗯。”安北城语气冷漠,不带句号就结束了话题。
莫名其妙的问,又莫名其妙的结束。
汽车里,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安北城不说话的时候,苏小南就会不自在。
不为别的,他身上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了,存在感也太强,太容易影响她的情绪。瞧他老半天,她撇一下嘴,将目光望向车窗外面,轻轻吐出一口气。
景城的大街,灰蒙蒙的一片。
这空气污染,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好怀念小时候的天空啊!
苏小南正操心着国计民生,掠夺者就停了下来。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下,安北城低下头来,淡淡看她。
“在想什么?下车了!”
“哦。噫?”苏小南调头,发现这里居然是医院。
而且,是一个她熟悉的医院。
上次陆启带她来过的,那个坑她不浅的妇科权威医生陈佩兰女士所在的医院。
她一脸迷惑。
“怎么来这里?我那个地方……都没什么事啊?”
“复查一下。”安北城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没得商量。
领着她上了楼,陈佩兰好像事先已经知道他们要来似的,热情地迎了上来,把苏小南带到检查室,亲自为她做了一个妇科检查,却没有告诉她结果,而是和安北城在办公室嘀咕了几句,然后领着他们到了b幢的顶楼。
“我去!”
苏小南吃了一惊。
原来这家医院还有医学美容一类的科目。
心里凉了一下,她抚着脸,受惊地扯住安北城的袖子,小声询问他,“二大爷,你不会想把我整容成陆止的样子吧?我告诉你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忍,都可以依你,就这个事儿,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