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尽头后面的一个女的
桑一
谋杀糖小熙
大家鱼贯的贴墙根摸进了主楼,还是那吱吱作响的楼梯,那斑驳的楼梯墙上被树影晃动的让人不敢联想,走在最前面的老玉米见二楼没有什么异样就继续往三楼前进,等吴宝、鸡觅食都过去了,突然蹲在二楼往三楼楼梯拐弯的鸡觅食的前妻突然低声叫鸡觅食:“老公!老公!你看!”
鸡觅食回身小声地说:“我已经不是你老公了,看什么?”
顺着鸡觅食前妻手指的方向,大家,大家全部有想死的心:
在上一次一群人踩不灭火的那个地方,又一簇幽蓝色的火苗在地板上跳跃,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它的正上方,骨架软晃晃荡荡地吊在那里,还是上次穿的那个有银边的牛仔裤,小吊带背心,长袖的小坎,满头的长发从看不清脸的头上垂下来。
“她好像头发长长了好多啊!”鸡觅食的前妻还在认真的总结,让扶栏杆蹲着的鸡觅食凭空踹了一脚扁嘴了。
“她已经死了好久了,这是错觉,别管她,我们继续上。”老玉米不再看第二眼,他不相信,他强迫自己不相信。
大家谁也不看不说话继续往三楼走。
突然鸡觅食大声问天客来:“我老婆呢?”
天客来说不是刚跟你一起吗?鸡觅食说她一直排你前面啊?
老玉米脑袋嗡的一声!
这时听见二楼传来鸡觅食前妻的声音:“这不是幻觉!我把纸钱扔这蓝火里着了!”
走在最后的谋杀糖小熙俯身回头看见鸡觅食的老婆蹲在那堆火跟前,正一张一张的往火上添纸钱,烧着的纸灰笔直的冲向吊在上面的骨架软,感觉骨架软的头好像微微向上抬了抬,身子慢慢地扭动了下,空气中除了弥漫着烧纸的烟味,又有一个奇怪的声音。
“嘶嘶!”好像谁在吸溜溜地喝粥。
鸡觅食挤过众人飞奔到前妻跟前一脚把她踹倒,转身跪在那堆火的前面连连磕头:
“古佳,你大人有大量,害死你的不是我们这哥几个,是你妹妹,这公安局都解释清楚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说完嘣嘣地又连磕了几个头,拉起前妻也不抬头也不看一直奔3楼。
余下的人哪敢还看什么也紧跟着全部来到了3楼。
老玉米已经在3楼了,问鸡觅食怎么了鸡觅食说你别问了,鸡觅食的前妻咳嗽一声正要好好给大家讲讲她是怎么验证那堆火不是错觉的被鸡觅食的手死死地掐了一下。
“老玉米,我看今天我们就到这吧,大家都累了,改日吧!”鸡觅食的话语里已经不是商量了。
老玉米没说什么,其实他上来找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能让事态再继续发展下去了。
“那回吧!还是我打头。”
老玉米转身往回走,奇怪的是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楼梯在哪。
“不对啊!这屋子没多大啊,我们刚才是这么上来的,走走走走到这,那我们就应该原路返回,走走走到,这应该是楼梯口怎么会是墙呢?”
谋杀糖小熙哇的一声就哭了。
“老玉米,明年的今天不会是我和我老公还有咱这几个人的周年忌日吧!”鸡觅食真庆幸已经离婚了。
几个人分头在空荡荡的屋子四角细细寻找,他们仿佛走在一个地下室的屋子里,除了木头的三角房脊、木方子加木板的墙、前后共四个斜斜的窗户,其他什么也没有。
谋杀糖小熙站在南面靠西的那个窗口哭的更严重了,一只手一直指着窗外,老玉米和大家凑过去心里顿时凉了:
窗外是野地,荒凉凉的没有一丝灯光和人气,四个窗户外面全是这样,朝阳门内大街呢?大铁门呢?
几个人顿时瘫倒在地上,有人索性躺在这满是灰尘的破地板上,只有老玉米一个人还在一寸一寸地摸索看能不能找到楼梯口,有人提议接绳子什么的顺窗户下去才3层高也就正常居民楼的4层,老玉米说了一句话打消了大家这个念头:
“你是从朝阳门内大街进的这个楼,你知道外面是哪吗?”
“老玉米你躺下!躺我这!”
老玉米对吴宝的好意心领了,吴宝还是邀请老玉米,并说明了原因。
“老玉米,你说这主楼的楼顶是平的还是凹的啊?”
“当然是平的啊!现在从我这个角度看也是平的啊”
“要不让你躺我这看吗?这属于视觉错位什么的吗?”
老玉米和吴宝并排躺在屋子的一个地方顺着吴宝的手指方向:
“那就凹进来了,我想象着如果和外面呈现的直角形成的夹角,那能钻进去个人!”
10、连接地铁2号线的地道
老玉米块大站在底下,吴宝紧张地慢慢在老玉米的肩上直起腰来一把抓住木质的三角形屋脊,像考拉一样挂在房上,吴宝左看看右看看跟老玉米说我怎么觉得这屋里有好几十口子人啊!老玉米说别瞎说赶紧摸摸有什么机关、暗门、扳手什么的,吴宝拿出小学上树掏鸟蛋的看家本事在躺在地上才看得见的这一块凹进来的地方推、敲、挪、掰,木头,木头,还是木头。
“老玉米,别是我眼花了加你急性白内障吧,怎么什么也没有啊?就是一个房顶硬硬的有点糟。”
老玉米不死心让吴宝下来换他上去,还告诉桑一,让他们俩托着自己。
“我可怎么下去啊这么高?”
“你个大老爷们,一松手不就掉下来了吗。”
“你上来试试一松手,我在上面看怎么这么高啊!”
吴宝慢慢地挪,他本来想把脚踩在前面的那个横梁,身子一搭,再抓住横梁,这样高度就会降低很多,哪想到脚刚踩着那个横梁,粗大的木质横梁竟然诡异地折了,吴宝咔嚓一脚踩空,身子往下掉的时候心凉了,心想这回一定要崴脚了,人类的本能反应让他狠狠的凭空抓挠了一把,还真让他抓住点东西,他前面头上的房顶木板和木板之间连接的木方子,有一条可能年久失修有些微微下陷,也就3个厘米的空隙,吴宝也顾不得疼,双手,十个手指头全都抓进去,哗啦一声,头上被他抓落好多的灰土,他只觉得身子往下一沉,还好没摔下去,他就这么在房上晃荡着心有余悸,刚想跟大家显摆自己有多么眼疾手快,他发现大家都把手蜷着放在牙上,眼睛瞪圆地盯着他的头上,他努力仰头看,也吓了一跳——
他把一大扇长方形的房顶木板拉下来了',露出黑乎乎的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