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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寂静的潭水边。

“相思,你有话与我说?”静水流深,打坐之人缓缓睁开眸子,将头转向身边不知已站了多久的少女。

“额,没有!……!”漫相思急忙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又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安的小声道,

“嗯,师叔……其实……那日我在门外偷听了你们谈话”

“……嗯”木樨雪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淡淡应了一声,仿佛早已知道。

漫相思又沉默了一会儿,见他也没有再说话,暗暗咬了一下唇,又大睁着眸子,试探性的问道,

“师叔,你明日真的要与他们一起去望月崖诛杀那只……虎妖么?”

木樨雪羽睫微颤了一下,没有焦点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前面,那双清亮的眸子中水光氤氲,静静倒映着溪水中的碧波碎石,

“我自幼在昆仑山长大,师尊待我亲如己出,只怪我当年愚钝无知,才害得众多师兄弟葬身血海,也害的师尊他……如今昆仑有难,我纵然抛却性命,也不会袖手旁观……”

他顿了顿,又发出了一声幽幽叹息,自言自语般的沉声道,

“兴许,这也是我唯一赎罪的机会……”

他说这句话的时,目光中似又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闪了闪,漫相思从没有见过他眸中出现过那样的神采,像是希望,又像是期待……又或是别的什么……

当时的她,并没有看懂,她的一颗心都放在了他的安危身上,若是可以,她才不想管那么多事情,她只想每日和他一起静静坐在清坝雪芦里,看落雪,看雪落。

漫相思又用力咬了咬唇,看着他失神的眸子,一咬牙一跺脚,终究是将憋在心里半日的话吐了出来,

“可是,我听他们说那只妖虎妖力很强,天天长着雪血盆大口吼叫不休十分凶残狠戾,……我担心,师叔你的眼睛……”

她说到一半的时候,又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了木樨雪脸上如闪电般划过的一抹刺痛,虽然那痛不易察觉的飞逝而过,却还是将她的心口蛰的也跟着一痛,

“觉得我眼睛瞎了,不是它的对手?”木樨雪轻笑了一声,眼角缓缓流露出一抹自嘲。

漫相思心中一惊,自悔失言,急忙不停的摇头,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生怕他误会似的连连摆手解释道,

“不,不是,师叔,我……我只是担心你,你,你千万别误会,我……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面对相思的窘迫,木樨雪却是不以为意,他只是淡淡垂下头,神色不悲不喜,眉宇间光泽流转,一片温润低顺之意,那双没有光彩的乌眸静的宛若深潭。

“我明白你是关心我,我不会怪你”

“师叔……”漫相思手指攥了攥衣袖,不甘心的还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他轻声打断了,

“大战在即,我需一个人在这里静心修炼,你先回去吧,晚饭不必等我了”

“可是……好……”相思知道,他虽然待她温和,却是亲疏有度,决不会宠着她,由着她的性子,所以他这么说,俨然是下逐客令了,她自然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恋恋不舍的站起身来,不甘愿的小声应道。

“那我先回去了……”

“嗯” 木樨雪轻轻点头应了一声,便微垂下羽睫,静心打坐起来,淡金色的光芒轻落在他线条分明的面容上,神色肃穆幽深,无情无欲,宛若神祗。

深夜,昆仑山的客房之内。

月莹儿被那只大手紧紧捂住嘴,眸光却是又惊又怕,眸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和惊讶。眼前之人竟是沈诺的手下,那个和沈诺一起凌辱过自己的男人。

“没想到我会在这里找到你吧”

高大的男人狞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一个手帕紧紧塞入她的口中,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又用绳子紧紧捆住她的手脚,将她套入早已准备好的麻袋之中。

“呜呜……唔……不……唔……” 麻袋中的一片漆黑让她畏惧的挣扎着,脑海中浮现出先前被凌辱的遭遇,她吓的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不停晃动着身子想要从麻袋中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