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有你自己陪在夫人身边?”听了甄家老太太与太太的遭际,琴儿诧异问道,
“姑娘们被接走之后没几天就有人去了城南那个宅子,说老太太与太太是罪妇,念祖上功勋,准许身边留两人伺候,其余人皆要发卖。那些官差先是抓了几位妈妈,又把其他姐妹们都带了出去,正巧那几日我染了风寒不敢往太太跟前去,就一直跪在后面。他们数着还剩四个,我就侥幸留了下来。”见琴儿的穿戴比往日在甄家时更为清丽,想想以前在甄家时,琴儿虽说也是一等丫鬟,每月领一两银子的月钱,因着是虽容姑娘来的,甄府家生的丫头与她并不相熟,更有甚者因林清容是客居,鲜少给琴儿好脸色看。
如今琴儿虽然与林清容在青楼,说出去难听,总好过那些被发卖了姐妹,好歹还能跟自己的主子一起,不至于落得被人揉搓折磨。
想到那些不知所踪的姐妹和妈妈们,两个人一时无言,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屋里,林清容端坐在椅上,听着外祖母所说之事,她低声说,“外祖母说的,容儿做不到。”
甄老太太并不意外林清容的回答,坐到林清容身边,握着她的手说道,“我知道这事难为你,可是现下我们没办法啊!救出他,甄家在这世上还有一分骨血。以前在金陵时,他那般喜欢你,围着你,叫你姑姑,容儿,明哥儿才四岁啊。”
上月底从宫里传出消息,说甄家一案事以明晰,处置不日就要下来,因犯了大事,甄家在押的男丁恐要皆被处斩。
盛家几番奔走,发现所有的门路都走不通,徐叁郎也在此时打听到,甄家最小的孩子明哥儿,或许也在处斩的名单上。
得知甄舫救不出来,曾孙子明哥儿也保不住,甄老太太病了好几日,与甄夫人婆媳二人在家哭了许久,就在一家人一筹莫展之际,徐叁郎说或许林清容能有办法。
进屋之后祖孙叁人抱头哭了一番,虽然林清容心中忐忑,可是这么多年对外祖母的孺慕之情是真的,她也相信外祖母对自己的疼爱也是真的,看到外祖母脸上的病容与憔悴,她十分心疼。
可是心中升起的这几分伤心,在听到外祖母所说所求,竟然慢慢的消减了许多。
“容儿,以前在侯府是我对不住你,舅母我对不起你,”甄夫人说着就要跪下,“可是如今我们不求别的,只想你跟宁王说说,求他抬抬手,放明哥儿出来。”
“容儿,舅母求求你了,想法子救救明哥儿吧。”甄夫人说着就要给林清容跪下。
舅母说的话,一个字不落的进了林清容的耳朵,以前在侯府的事,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舅母对自己说不上有多么的慈爱,可也不曾薄待。
伸手扶起几欲跪下的甄夫人,林清容缓缓道,“舅母,不是我不肯,是我实在无能为力。”
“怎会!”甄慧月从外面推门而入,两眼紧紧盯着弯腰扶着甄夫人的林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