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2)

锦娇记 桐盏 2594 字 1个月前

“郡主,奴婢听闻翠微院那边的丫鬟说,五姑娘入宫之前,特意往老夫人那里去请安。约莫是想问老夫人讨些体己银子。可惜,这还没来得及开口,老夫人就借口身子乏了,把她打发出去了。”

“可见,老夫人这次是真的看开了。只五姑娘素来争强好胜的性子,自恃清高的很,也不知道这会儿在宫里,是个什么情景呢。”

许姝打了个哈欠,缓缓道:“依着她的姿色,初选应该不会被撂牌子的。”

这之后的话还未说完,却见香凝神色匆匆的跑来进来。

“郡主,是窦公公给您的信笺。”

这个时辰了,窦继海还给自己传了信笺来,可见是急事了。

许姝结果信笺,匆匆撕开。

看着纸上的话,她微微勾了勾唇角,心中忍不住冷笑几声。

郑太后回宫已经有些日子了,却没想到,竟然借着这次选秀,把主意打到了三皇子身上。

可惜,她打这主意可以,却偏偏要把许家弄到风头浪尖上,她却是不允的。

入宫选秀的女子,若传出什么丑事,这于成元帝而言,无异于最大的难堪。

爹爹虽贵为内阁首辅,可若真的发生了这丑事,成元帝又如何能不心存芥蒂。纵是御史台那边,怕也会有弹劾的折子往御前送。

更别提宫里还有那阉党冯振,到时候,可就真的麻烦了。

“郡主,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五姑娘到底是什么心思?”

许姝撕碎手中的信笺,呵呵笑了笑,“她想要留在圣上身边,还是别的什么。如今,已经不重要了。太后娘娘既然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她纵有侍君之意,到时候也由不了她。宫中那么多的秘辛,她自问再聪明,再小心谨慎,也免不了着了别人的道。”

“郡主,那可怎么办呢?”

看着手中的信笺,许姝想了想,觉得还是让窦继海来办这事儿的好。

可许蕙毕竟是入宫选秀的秀女,在这节骨眼儿上出宫,确实有些棘手呢。

除非,除非身患恶疾,被抬出宫来。

只让许姝意外的是,她这边还没来得及给窦继海传消息,翌日一大早,窦继海又来了信笺,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选秀这才刚过了初选,昨个儿夜里,圣上御花园散步,竟是突然来了兴致,幸了蕙姐儿。

如今,虽未册封,可宫里已经多了位小主了。

无需去想圣上夜行御花园,如何遇上了蕙姐儿。只蕙姐儿这份玲珑心,怕是已经察觉出什么危险来了。

在郑太后动手之前,她铤而走险,让成元帝幸了她。

许姝真不知该称赞她还是别的什么了。

秀女入宫选秀,都是住在储秀宫的。唯她一人,却偏偏遇到了圣上。不知道翊坤宫那位贵妃娘娘,会如何做想呢。

当然,她也不知道,许蕙怎的就如此豁出去了。要知道像她这样的新人,即便是圣上翻了她的牌子,也得被太监们抬进乾清宫。这爬是爬到圣上龙床上去了,可紫禁城谁人不知,圣上痴迷丹、药,这兴致来了时,一夜连御十女。多少人恨不得离乾清宫远远儿的。怕就怕这还未撑到荣宠六宫,自个儿就被玩死了。

另一边,许老夫人也得到了消息。

闻着这消息,许老夫人差点儿没摔了手中的杯子:“糊涂东西!她以为被圣上幸了就真的能当人上人了。圣上膝下已经有了四位皇子,她纵是有幸怀了龙子,真的就能母凭子贵了?”

“别人都恨不得离内廷远远儿的,她倒好,用计让圣上幸了她,这传出去,许府不得别人戳脊梁骨。她自以为风光了,却不知,根本就是把自个儿的路给堵死了。”

许老夫人至今对许蕙做的那事儿还忍不住心中骇然,如今,又出了这事儿,若说之前她还觉得有些恻隐之心,那么这会儿,是丁点儿都不剩了。

果然自出身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真是枉费她这些年瞎了眼了。

淑芳阁

自昨个儿被圣上幸了之后,内务府那边就差人把许蕙挪到这淑芳阁了。

毕竟初经人事,许蕙身上多少有些不舒服。可这心里,却是甜滋滋的。昨个儿之前,她还和秀女们一起挤在储秀宫,就是在宫里的嬷嬷面前,都得战战兢兢的。而今,她也算的宫里的小主了。

那日从老夫人那里出来,许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尤其老夫人看着她的目光,让她阵阵心虚。等她出来,就差碧珠往庄子上去打听消息去了。听到那宝夕突然去了,庄子上的奴仆也都要被尽数遣出京城,她浑身一颤,差点儿没打翻手中的茶杯。

祖母到底是知道了。

从没有哪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穷途末路了。可初始的恐惧和忧心之后,更多的却是一阵释然。

祖母虽替她遮掩了此事,可爹爹那里,还有三弟那里,许也有知道的那一日。许家再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

那一夜,她彻夜未眠,直到等她走在长长的宫道上,看着眼前的十米高墙,她才找到了些真实感。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请娘娘圣安!”

那日初选,许蕙是第一次见荣宠六宫的淑贵妃。

那浑身的奢华,上位者的姿态,许蕙都尽数看在了眼里。

若有一日,她能和淑贵妃一般,高高在上,谁还敢再瞧不起自己?

她知道今个儿前来选秀的秀女,有不少都是想被撂牌子的,可她不一样,她已经回不去许府了。日后的路,唯有她自个儿走下去。

既如此,不如搏一搏。若能博得圣上的恩宠,若能为圣上诞下子嗣,自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的跪在这里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到昨个儿晚上,圣上终于幸了她,今个儿搬东西时,平日里一同住的秀女,果真在暗地里嘀咕起来了。

“果然是个贱胚子,这复选还未结束呢,就想着法子让圣上幸了她。”

“你不知道啊,她生母就是同样的货色,仗着自个儿和首辅大人当年青梅竹马,非让首辅大人娶她做了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