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茗放下了全部,她想就这么躺进去,让海水带走她,把她带到有秋亦寒的地方,那样,就能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了……
身体缓缓后仰,即将被海水吞噬的时候,腰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力道。
叶落茗转头,身后有人。
海上升起了浓雾,她看不清身后的人,只感觉那股力量把她从海水深处拉了回去。
“秋亦寒!”叶落茗动也不能动,她无法挥散那浓雾,只能不停的叫,“秋亦寒!秋亦寒!是你吗!你回答我!是你对不对?”
可身后的人依旧是一言不发,雾气越来越重,来越来越浓,最后那把她拉回来的力量伴随那熟悉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雾气里。
“秋亦寒——”
……
裴凤桐从袭情把唐子衣带出来,塞进后座,直接开车走了。
这些天,唐子衣在不停挑衅他的底线,想尽办法让他退步,让他离开。
汪炜,蓝湛,现在还有秋凡离,她就像一个妖精,在制高点开心欢乐,看着他痛苦就更高兴了。
唐子衣卧在后座,缓了一会儿,慢慢的爬起来,细肩带洋装衬着肌肤如雪,无比美丽,声音伴随着陈年红酒的香气在车里挥发,带着蜜糖一样的黏腻,“裴凤桐?”
开车的修长手指微缩,裴凤桐声音平缓无波,“我该庆幸你没有喊错名字吗?”
“呵,”唐子衣笑了,慵懒的笑了,“你以为我会喊谁……秋凡离?汪炜?湛蓝……还是……宫翎?”
裴凤桐没说话,温雅的清眸微微垂下。
“别傻了,我怎么会喊他们呢,”唐子衣笑得迷离极了,“汪炜……他和我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秋凡离……他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花羽茜,我再美他也不会看我一眼……蓝湛……呵,你一定查过了,她是女人……宫翎……宫翎……”
重复了两遍,唐子衣笑得妩媚,“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的本事一半是他教的,我的人生是给他给的,也是由他毁的……又爱又恨……”
“你爱他?”裴凤桐轻声问,殊不知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已经紧绷了。
“我爱他?”唐子衣不知道自己的话对裴凤桐来说是什么样毁灭的打击,只是笑,“我曾经爱他,后来想整垮他,和秋亦寒联手……可惜还是被他逃了……至于现在,现在啊……我什么都不想,宫翎又算得了什么,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爱,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恨。”
裴凤桐的车停在了一处漆黑的巷尾,顿了片刻,轻声问,“那我呢?”
“你……”唐子衣笑了,翻了个身,不在乎自己肩上的细带滑落,露出了大片雪腻的肩胛,笑得轻缓,“你,是我的灾难。”
裴凤桐想过唐子衣说爱说恨,却没想过唐子衣会说出是灾难。
唐子衣喝的本来就是红酒,时间越长,酒精在身体里发挥的越快,说完这些话,她趴在后座,蹭了蹭脸颊,难耐的喊,“热……”
裴凤桐没说话,降下了两边的车窗。
夜风习习,吹散了一车的酒香,唐子衣还是不舒服,在后座磨蹭着,轻轻喊难受。
裴凤桐舍不得她,推开车门,坐进了后面,把她抱起来,让她枕在自己腿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