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刺又名寿庭木,一般都能活到百年以上,送给长辈喻意健康长寿。我一直想给小萱父母带点东西,今天刚好进了花店,立即就想起它了。
老板娘职业化地笑了笑,然后向店后面一指道:“虎刺在里面,你自己去挑吧。”
走进花店的后面,那株蓝花楹树依然茂盛如旧,只不过物是人非,那个可怜的女人再也回不来了。
十几盆虎刺就放在蓝花楹树的左侧空地上,我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一盆一盆地看了过去。不知为何,我又转过头看了看那棵蓝花楹树,总觉得这棵树有些不一样,于是来到树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只见这棵蓝花楹树枝叶繁茂,足有近十米之高,枝叶铺开足足占了大半个院落。我围着蓝花楹树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但是心里的那种感觉仍然没有褪去,不禁在心中暗道:莫不是祁婉的魂灵在作怪?
看来有机会要把小挫叫过来,用他那不知道有用没有的检测盘看看,如果祁婉真的阴魂不散的话,就让他将她超度了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自嘲起来,咱可是新时代的警察,什么时候这样封建迷信起来。
就在这里,我突然看到树上有零零散散地挂着一些小卡片之类的东西,这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小饰物,看卡片的颜色有些灰黄,应该有些时日,想必是祁婉那个时候留下的。
以前我也到这里来过,但是因为这些小卡片与树叶和花的大小差不多,并且大多偏黄,所以没有注意到。我数了一下,一共有十八个。
这时老板娘走了进来,见我一直看着树上,于是打趣道:“你不是要虎刺的吗,怎么看上这棵树了?那我就是想卖你也拿不走啊。”
我笑了笑,指着上面的小卡片道:“这些东西是你系上去的吗?”
老板娘走近一看,摇头道:“不是,你不说我还看不见呢,跟树叶一个颜色。”
“可以把这些卡片给我吗?”
老板娘的神情一下有些疑惑起来,我忙解释道:“因为我家小孩正在收集这东西,带回去让他高兴高兴。”
原以为自己说得天衣无缝,但老板娘的眉头却皱得更明显:“小孩?多大了?看你都像个孩子,居然有小孩了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叹了一口气道:“哎,没办法,刚一毕业,就被家里催着结婚,所以小孩现在都快六岁了。”
老板娘露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早生子早享福,你命好啊。”
“那我就摘下来了?”
“摘吧摘吧,反正也不是我的东西,随你便好了。”
我连忙谢过,然后伸长胳膊,将那十八个卡片一一摘了下来。
顾不上细看,一古脑儿装进包里,又挑了一盆长相较好的虎刺,付账走人。
离开花店,我驱车来到万象街派出所,一进到里面,一股熟悉的感觉迎面扑来。街道派出所和市局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它是那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模式,给人的感觉很温馨。一想到以前我在派出所里待的时候,全身就暖洋洋的。
一听说我是市局来的,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很热情,我也很愿意跟他闲扯了会儿,然后说明来意、转入正题。
“老李,我是负责侦办出租楼凶杀案的,现在市局刑侦四组正联合你们所找人,不知道所里的牵头人是谁,我想联系他一下。”本来我完全可以事先打个电话给鸿洋他们的,但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宁愿走点弯路,也不愿看见不喜欢的人。
“哦,怪不得,我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原来是有任务。那件案子所里派赵能,赵警官负责配合市局工作,这里有他的电话号码,我马上找给你。”
值班老李很快就找到了赵能的电话号码,我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赵警官,我是市局负责侦办出租楼凶手案的王磊,你们现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道:“王磊?没听说过,不是鸿洋警官负责这个案子吗?你到底是谁?”
我有点哭笑不得,想不到鸿洋这家伙竟然完全把我撇到一边,居然自称是案件的负责人,可是先入为主,人家只认识鸿洋,咱也没办法,于是只好道:“鸿洋警官我认识,是市局的同事,我们都是一起办这个案子的,不信问他……算了,你现在哪里,我直接过来,一看证件不说明白了。”
这时老李道:“我给他说两句”然后一把拿过电话道:“老赵,我是老李,王警官是市局的人,我看过证件,没有错的,你再跟他说吧。”说完又将电话还了回来。
赵能哦了一声,说了句客套话,然后道:“我们在幸福安老养护中心附近,你就到中心大门,我派个同志过去接你。”
“好好,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我向老李打听好幸福安老养护中心的位置,然后便赶了过去。
到了那里,一会儿就有一名年轻的警员跑了过来,我一开车门道:“是接人的吧?”
年轻警员点了点,我一招手道:“上车!”
小警员坐在车上,啧啧赞道:“市局的就是不一样,车比我们所长还好,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我最痛恨‘王旭阳’式的小青年,满口的电视剧味道,于是毫不留情地道:“我们要时刻想着为人民服务,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明白没有?”
“嘿嘿,明白,吃苦的人在前面,享受的人躲后面,这谁还不明白的。”小警员自个乐得没完。
如果不是初次见面,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拍下去,这都他奶奶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来那个赵能也好不到哪去,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躲在办公室里享受在后呢?
这时,小警员把手向旁边一指道:“到了,赵指导员在那里。”
原来这家伙还是个指导员,我倒要见识见识,他的政治思想工作都做到哪里去了?
此时,街边的一个店铺里面,一名身穿警服的人正在向店主询问。小警员很热情地把我带了过去,然后介绍道:“这是我们指导员赵警官,这位是市局的王警官。”
赵能个子跟我差不多,皮肤较黑,可能是长期在基层工作的原因。他冲着小警员道:“这没你的事儿了,继续工作。”
小警员作了一个嗨皮动作,然后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嘿嘿笑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赵指员厉害厉害。”
赵能像是没有听懂我的讥讽,开口就道:“这个人现在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我们通过几天的排查,已经掌握到这个人可能不住在万象街一带。”
“既然没有确切的消息,怎么就能确定他没住在这一带?”我对他及他的小警员印象不是太好,所以说话也不是很客气,但是语气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像是在探讨一样。
“因为格子衣在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穿了,至少在我们调查中,很少有人看见穿格子衣的人,而一旦看见就会记得比较牢……”
“这么说来,是有人看见他了?”
“不是看见他,而是看见格子衣,有三个人都只记得见过格子衣,并且只见过一次,但却没有注意到他的体貌。”
“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