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萦皱了下眉:“你想多了。”
“我只知道如果余医生能把你从龟壳里拉出来,我会很高兴。”康敏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认真。
秦萦怔了怔,随即摇头,“康老板,不要把我身边的每一个汉子都往那个方向扯好伐?我们俩都没那意思,纯粹是十多年前类似同病相怜的经历才有了那么点不让人讨厌的话题。”
她说得几乎是义正言辞。
“可是秦萦,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爸爸。”
不是每个男人都这么贪得无厌又无情无义。
康敏的叹息毫无防备的砸在秦萦心上。
她动了动唇,没能挤出一个字来。
康敏又道:“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不过要等过两天我确定了再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秦萦刻意忽略前一个话题。
康敏挽起她的手,两人走出天井,离开客栈。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对了,你外公秦院长要回来了?”
话题秒换。
秦萦出生就随母姓,比起一年都见不了两次的爷爷奶奶,她与外公外婆感情尤为亲厚。
提起外公,她脸上恢复笑容,“嗯,端午节跟我妈一起回来。”
“那到时候请他们吃火锅,养生锅。”
“好啊。”
心照不宣的各退一步跳过话题,两人在附近的小店兜了一个多小时,满载而归。
在上海落地已经临近饭点,秦萦却没有在外吃饭的心思,直接回家。
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阿姨每隔两天都会来家里打扫,尽管屋子空了大半个月仍旧干净整洁。
她任几个行李箱倒在客厅,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过了许久,茶几上的手机叮叮咚咚响,秦萦顺手一捞,无声的笑了笑。
果然,能给她发短信的也就是余时安了。
【余时安:回来了?有空请你吃个饭,谢谢你的鲜花饼。】
秦萦没有回,继续躺沙发,直接拨通他的电话。
“秦萦?”
男人的声音低哑,比平时多了些疲倦,但仍掩盖不了接到她电话的惊喜。
“刚从手术室出来?”她皱起眉头,居然有些懊恼自己一时冲动给他打电话,“要不我先挂了?”
说完,秦萦自己先愣住了。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冷静下来。
余时安走出医院大楼,外面依然阳光明媚。他步履轻快,眼睛里是化不开的疲累,唇边的笑却好看极了。
“没事,我下班了。”
秦萦哦了一声,换个手拿手机,“今天这么准时下班?”声音比刚才少了些热度。
他在车库找到自己的车,戴上蓝牙耳机,开车经过保安室时,他还朝值班的保安点了下头,“下午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那就好,你明天什么班?”
“白天的班。”
“好。”秦萦从沙发上起来,拉开装满特产的行李箱,“明天我最后一天休息,晚上会去找瑾璇吃饭,我顺路过来把鲜花饼给你。”
不出意外的堵车,余时安不急不躁,全副注意力都放在电话上,“明天下午暂时没有手术,我都会在自己的办公室。”
听到汽车喇叭声,她从客厅抽屉里找出耳机,索性坐在木地板开始整理满箱子的特产。
“余医生,我拎着鲜花饼大摇大摆来找你,不会被误认为是给你送礼的糖衣炮弹吧!”
耳机里传来余时安的笑声,低低的,很好听。
然后,他说:“是糖衣炮弹才好。”
“什么好?”她以为是自己没听清。
前面的车子移动,余时安单手握住方向盘慢悠悠跟车,“没什么,改天请你吃饭。”
秦萦笑了下:“不用了,我都还欠着你一顿饭。”说的是她请吃饭,他因为手术没来,晚上他反倒请她吃宵夜补偿那回。
“不过余医生,上次说余奶奶给我刻的钢笔呢?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随时都可以。”
“这样吧,明天一手交鲜花饼,一手交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