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盘亘心中许久,可是殷明鸾不敢去问。
若是怪罪,天子一怒,她一个不再是皇室公主的小小女子,该如何自处?
多善显然愣了一下,他道:“公主啊,陛下怎么会怪罪您呢?陛下最怜惜您了。”
殷明鸾笑了一下,道:“如此,就好了。”
裴夫人总是在她耳边抱怨,因为她假公主的身份,连累到裴家满门下放。久而久之,她自己都有些相信了。
还好……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太医口中吐不出的“灯枯油尽”四个字也不需再说。玉秋,多善和太医三人具跪在殷明鸾床边,悲怆哭泣声从破旧的屋子传到院子里。
裴元白站立的身影一晃,面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
多善在深夜中奔波不停,快马累死了几匹,终于在星夜赶到了皇城。
殷衢身披寒重露气,听到多善带来的噩耗,沉默良久,说道:“知道了。”
乾清宫只点了一盏纱灯,空旷的殿内有风吹过,跳动的烛火在殷勤脸上打下深深浅浅的影子。
多善不敢抬头看,慌忙退了下去。
才出来,他就听见殿内发出一阵哗啦的声响,像是金玉瓷器混着书卷打落的声音,这声音在寒夜中,像是惊雷一般,搅扰了六宫的平静。
第二天,皇帝出现的时候,满眼赤红,面色沉如水。当年裴尚书一案重新被翻了出来,抄家,流放,问斩,各有归处。
到了如今,众人才恍然明白,裴家不是被长乐公主拖累,恰恰相反,正是因为长乐公主的存在,才让裴家苟延残喘了许多年。
殷明鸾浑浑噩噩,一缕游魂飘到了乾清宫,她对着端坐万人之上的萧瑟身影说:“皇兄,长乐走了。”
皇兄却听不见她,看不见她。
“皇兄,长乐走了。”
九重云帐中响起长乐公主的呢喃。
玉秋和檀冬对望一眼,玉秋说:“等下别多嘴惹公主恼怒,裴公子的事,还需慢慢斟酌着说。”
檀冬点了点头,吩咐宫娥准备热水,盆巾,香胰,唤了宫人用金丝盘托着,脚步轻盈移至内间。
玉秋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见殷明鸾眼睛已经睁开,海棠春睡,满室生香。她道:“妆奁备齐,请公主理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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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火葬纪事》
李桑桑知道一个关于太子的秘密。
暴戾恣睢的太子高桓大醉,在春日宴上抱住她,叫她姐姐的名字:“双双,若你能知我心意……”
姐姐大婚,高桓站在窗外,神色不明。
李桑桑为保全家族,自荐枕席。
一夜风流后。
高桓看着李桑桑带着艳色的脸,眸色一暗,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李家诗书世家,怎么出了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
众人皆以为,高桓和李桑桑从无往来,在最深的夜里,高恒却掐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呢喃:“双双,为什么……”
高桓即位,没有放过李桑桑全家。
李桑桑深深跪下,求情无果。
李桑桑镇定拂了拂微乱的鬓发,柔声说道:“陛下,妾名桑桑。”
风雪中,李贵妃自琼楼坠下。
高桓咽下喉中鲜血,指尖颤抖:“桑桑,回来。”
重生后,李桑桑神色冷淡地看着缠着她的幼年高桓,将他推进了湖里。
高桓高烧不已,醒后,怎么也不肯说出谋害他的罪魁祸首。
他只死死用手牵住李桑桑的裙角:“桑桑,和我玩,求你。”
他带着前世的记忆,决定用一生来疼惜李桑桑,可是李桑桑依旧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天。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少年高桓第一次见到少女李桑桑。
高桓头疼欲裂,却猩红着眼追上了李桑桑。
“姑娘,我见过你吗?”
“我叫桑桑。”
李桑桑亭亭站在桃花树下,笑得明媚。
《司寝美人》
南枝本是九皇子的司寝宫女,侍寝那夜下着暴雨,她被骗到了冷宫。
冷宫幽禁着废太子李琰,传言他身患疯病,喜怒不定。
九华云帐里,有人揉碎了她,她含泪凝望,却看不清楚究竟,只能呢喃:“九皇子殿下。”
李琰笑得饶有趣味:“九皇子?”
之后,贵妃将南枝送给了李琰。
矜贵阴鸷的苍白少年缓缓向她逼近,轻咬她的锁骨,语气很蛊惑:“你是九弟的人,还是我的人……”
南枝噙泪:“是殿下的。”
李琰却直起身子,对南枝笑得薄凉又邪气:“小小宫女,竟敢背弃我九弟?”
南枝怀孕了,算算时间,是那晚大雨夜,她吓得半死:是九皇子的种?
李琰这恶鬼每夜缠她得紧,她时刻担心怀孕被发现的那天,一咬牙,她跑了。
又逢暴雨夜。
李琰登帝位,清算旧仇,雨水冲刷血气,三日不散。
南枝带着儿子跪于阶下。
众人相信,逃离李琰的小宫女,一定会被李琰曝尸荒野。
南枝哀哀求道:“念着兄弟情谊,请陛下放九王血脉一条生路。”
哪知李琰冰凉的手指捻着南枝的唇珠,慢条斯理道:“想清楚了再说话,谁是你孩子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