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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梁新阴着脸走了出来。

婆子看见他,大喜过望,爬着往他脚边去,一边爬一边喊,“少爷,少爷,救救我。”

谁知,他慢慢蹲下,看着脚边的喜婆,伸手一把扭断了她的脖子。

“没用的东西。”说完,将她踢到了一边。

那喜婆的眼珠子骨碌碌地滚到云娘脚下,吓得她一下子瘫坐到地上。

梁新转过头,双眼猩红,狞笑着一步一步走过来。

“你可真是好本事,梁洵为了你,连他大哥都不顾了。”

云娘坐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后退。

“哦,你还不知道吧。我不是这府里的大爷,这府里的大爷都死了半月了。而你,就是来陪大爷一起上路的。放心,棺材我都替你备好了,亏待不了你。”

说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缓缓蹲下。

云娘惊恐地瞪着眼,声音发颤,“所以呢,我妹妹是怎么死的。”

梁新抬头,恶狠狠地朝她吼:“灵秀那个婊子,跟了我不够,还想去爬梁洵的床。”

他疯魔了似的,按住云娘,讪笑着继续说到。

“结果你猜怎么着,梁二将她赶出去了。正好我欠了些银子,族里那些老不死的说,要是把那个婊子送给他们,银子就不用还了。哈哈哈,真应该让你看看,你的好妹妹被那几个老头子作弄的样子。”

“你这个畜生。”云娘挣扎起来。

“哼,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生辰八字对得上,你也来不了这,你妹妹也死不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梁新将匕首抵在她脖子处,正要刺下去。

她闭眼间,“通”地一声,他倒了下去。

“云娘你没事吧。”升哥儿扔了棍子,上前扶她。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让自己镇定下来,问他,“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给。”升哥儿直点头,递给她一包粉末。“对了,表少爷安排的人在后门口等着,这会子人都在前厅,没人注意。”

“好。过会儿,你去后门找到那几个人,就说,事成了,让他们赶紧埋了去。”云娘边说,边将布团塞进梁新嘴里。

两人合力将梁新和喜婆拖进了棺材里,钉死了。升哥儿照着云娘的话说了一遍,便让那几个人抬走了棺材。

做完这一切后,云娘将一大包银子递给升哥儿。升哥儿谢过她,驾着马车离开了。

眼看天色已近傍晚,云娘换下喜服,溜进了厨房,趁着没人,把迷药下进了所有的酒菜里。

夜里,梁二醉醺醺的回了新房。云娘穿着喜服端坐在床上,和白天并无二致。他拿着喜秤挑开她的扇子,她笑着看向他,像朵沾着露珠的牡丹花一样娇艳。

她起身拉着他坐到桌前,倒了两杯酒,冷静地开口。

“二爷,我只问一次,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他低头沉默了。

“好,我知道了。你记得吗,你说过,若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会尽力去做。”

梁二抬起头,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云娘。”他声音哽咽,用手遮着脸,眼泪掉下来,砸在酒杯边。

她粲然一笑,从袖子里抽出匕首,狠狠扎在他右腿上,血溅了一脸。

他跌落在地,捂着汩汩冒血的伤口,撑在椅子旁。

她蹲下,将酒杯端到他面前,“喝了这杯酒,你我就两清了。”

说罢,听着身后的呼喊,她没再回头,决绝地走了。

下午的药劲还没过,整个梁府一点声音都没有。云娘提着灯笼穿梭在各个院落,像深夜里的鬼魅一般。

“天干勿燥,小心火烛。”打更人麻木地敲着竹梆,看见远处一片红光亮起。

他揉揉眼,待看清后,急忙大声喊道:“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呐。”

第二日一大早,官府将梁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具又一具焦尸被蒙着白布抬了出来。一群人围在门前,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都烧成这样了,是来寻仇的吧。”

“嘘,我听说是遭报应了。他们家为了给梁大结阴亲,弄死了两个绣娘呢。”

“我也听说了。昨天晚上,还有人看见穿红嫁衣的女人从他们家出去呢。”

“要我说呀,这损阴德的事还是少沾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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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你堵着我的路了。”一个老大爷叫道。

云娘回过神来,急忙让开。

桃花又随风摇曳起来,只是,这回落在她发间的花瓣,没人会在意了。

是啊,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