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起,黑脸李的脑门上爆出一朵血花,老年人粘稠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
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人物,竟死在了长生前的临门一脚。
“老东西,还想跟我分一杯羹。”许向华慢慢从队伍中走出来,眼神轻蔑。
局势突变,罗隐挑了挑眉,没想到看着窝囊的许向华还有这等阴谋,果然,永远也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在官场中打过滚的人。
“你们,去开棺吧。”许向华冲那两个人命令道。
一想到最后的秘密就要揭晓,紧张的氛围逐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时,虚空中传来一声历喝,这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似乎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眼前。
“竖子尔敢!”
这声音似乎带着雷霆震怒,因为看不到说话之人,准备开棺的人皆是被吓得腿软。
“谁?谁在这里?”许向华没料到竟然会真的有人藏在这里,顿时暴起,双手持枪,似乎只要有人出现,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给那人来上一梭子。
跟在嬴政身后的白玉连叹了口气,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棺材里面躺着的,应该是徐福。
之前他想的是,如果这里藏着的只有长生的契机的话,他们这些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徐福若在,这些人便非死不可,帝王不会饶恕任何打扰那人安眠的人,这之后,他更不会允许再有人进到这里来……
嬴政从暗处走出,原来,他们一直埋伏在高台四周,等待着这群不速之客,常年身为高位者的气势瞬间倾泻而出,岂是许向华能够比拟的。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头从深渊之中走出来的凶兽,眉宇间浸染着残暴不仁的戾气,伺机要从众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周围的黑衣人在他的命令下,手中的枪|支翻飞,和许向华带来的人战在了一处。
嬴政带来的人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上过战场的好手,许向华的人很快便不敌。
见白玉连平安无事,滕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与罗隐对视一眼,两人瞬间出击。
擒贼先擒王,两人的攻势直指嬴政。
“罗隐,你背叛我?”
从很久以前开始,敢违抗他命令的人都死绝了!
见嬴政并不慌乱的样子,滕罗二人马上知道,这一击突袭不能得手了。
“隐哥,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罗隐目呲欲裂,“老三,竟然是你?!”
他一直知道这队伍中还有那个男人的卧底,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一直和他出生入死的老三。
“隐哥,永远站在钱那一边,是你教我的啊,为什么你会摒弃这个原则呢?”
老四恨不得扒了这个叛徒的皮,“老三!枉我一直那么信任你,你却做了叛徒!”
见罗隐被制住,几秒的时间里,滕南改变了目标,既然擒不了幕后人,那么无论如何也要先把小粽子救出来。
白玉连与滕南目光对视,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滕南虚晃一招攻击嬴政,脚下的步伐却神鬼莫测,凭借精妙的轻功在半空中改变了方向,接住了向他扑来的白玉连,两人往棺椁的方向一滚,躲过了随之而来的子弹。
“砚卿……”
“别说什么我背叛你的话,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站在你那边的,我不赞同你的做法,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
嬴政轻笑,看着一行人向石台连接着的另一个高台退去,“算了,都无所谓了。”
见罗隐也摆脱掉老三跟了上来,一行人且战且退,从一座极其狭窄的石桥走向了另一座高台。
耳边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这处空间里四处爆起了火花,炸起的岩石碎块飞向四处。
一行人眼看着那座高台上没有任何可以下去的路,竟是退无可退!
滕南为罗隐给他的另一支枪填装上弹药,向白玉连问道,“那人是谁?徐福?”
“他是嬴政。”
滕南心神一震,却也来不及思考其他的了,这时,身后的追兵已经赶到,骆西走在正前方,刚刚还是人模狗样,这会儿已是灰头土脸。
“还要打?”滕南看到骆西,手中握着的枪举起。
骆西闻言破口大骂,气得连幼年家乡的方言都飙了出来,“打个球哦!命都要没了,那个疯子!”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所有黑衣人脸上都是愤恨与惶恐,完全没有再战的意思。
滕南愣了愣,“怎么回事?”
“他炸掉了皇陵的入口,包括密道,我没猜错的话,他在皇陵的各个承力点都装上了炸药!“
骆西说着,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在他们的左上方响起,整座皇陵一阵山摇地动。
“……看来是没猜错,他想同归于尽!”
众人吓得肝胆俱裂,恨不得趁现在还来得及马上从高台上跳下去找寻一条生路。
透过朦胧的烟雾,飞落的碎石,白玉连看到,在另一个石台上,嬴政怀中抱着一个老者,他的神色温柔,似乎在说着什么。
最后的时刻了……白玉连看着他们身处的这座石台上相互纠缠着的阴阳鱼像,一字一句地道出了最后的真相。
“……以阴祭阳,方证长生。”
白玉连拿出了之前他们在石宫中取得的黑白两色莲子,神情凝重。
众人这才知道,要达成长生,还需要牺牲掉一个人的性命!可试问这世上有哪一个人可以做到牺牲自己去成全另一个人?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沉默着站在一边的许向华动了,众人皆以为他被刚才的变故吓傻了,没想到他不仅没傻,还完完整整地听清了白玉连口中长生的秘密,他手上的两支枪在不知何时已经上了膛,一枪打向了滕南,一枪打向了白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