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节(1 / 2)

然后,屡屡听到她们说,隔壁湘娘子住过的房间,会传来流水声。

喜鹊哈哈地笑:“湘娘子是溺在外面的江里,她们怎么听到水声的?定是想太多了?”

司以云笑了笑。

湘娘子房中,确实有些关窍,至少,里头是肯定有两盆水的,取两块质量特别的棉布,各自绑着粗线,做一个建议机关,若跷板。

第一块棉布入水,如人掉入水中沉闷,粗棉线吸水变重,过一个时辰,粗棉线的水蒸发,则变轻,另一边棉布会沉入水,利用这种不平衡,能制造出细微的落水声。

若那两位娘子心里无鬼,只需推开湘娘子的屋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们没推开。

过没两日,她们又说花娘子的屋门口,插着一把刀,上面都是血。

等周伯匆匆赶去查看时,又什么都没有。

周伯警告她们:“这宅邸,是皇宫赐给世子爷的,有真龙之气护体,莫要再说什么诡异的话,小心掉脑袋!”

两人才咬着牙,咽下这种惊疑。

再过几日,她们两人又听到妙娘子房中传来凳子倒地的声音——据说妙娘子是上吊自尽。

人吓人,吓死人。

借尸还魂,也不用见血,这会儿,两个娘子恐怕早忘记,当初入齐王世子宅邸的缘由,过一阵,她们就会自请离去,和月娘子一样。

司以云一边听喜鹊带回来的消息,掩去嘴角的笑意。

果然,十天之后,她们自请离去。

而在她们走后的五天,李缙来了。

他有一个半月不曾来宅邸,索性,司以云身边围着喜鹊和黄鹂,没觉得多孤独。

冬至夜晚,喜鹊蹲在外头,嘴中呵出白雾的气息,她脸蛋有点红,只因为屋中传来阵阵声音,不是很明显,偶尔女子的叹息,叫人遐想非非。

喜鹊不知道想到什么,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黄鹂过来,小声斥责:“你怎么非要在这儿待着,爷让我们别留着。”

喜鹊嗫嚅:“我只是想……”

黄鹂按住他的手,拉着他:“走了。”

喜鹊收回担忧的目光,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屋内,李缙听着外头没动静,他拨开她的头发,轻叹:“你的两个丫鬟,很是忠心。”

司以云分神回复:“她们还只是孩子,玩心重。”

李缙侧头,汲着她的唇舌,终究没说什么。

事毕,李缙问:“宅邸最近,可是有什么不太平的事?”

想起闹鬼的传闻,司以云眨了眨眼,脸不红,心不跳,说:“没有。”

李缙温柔地摩挲她的脸颊:“周伯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最近都来陪你罢,以防万一。”

他很少留一整夜,司以云惊讶地看着他,他眉目温润,抬手刮刮她鼻尖:“怎么,不高兴?”

司以云摇摇头。

亦或者说,她有点惊喜。

偶尔脑海里会突然出现越界的念头——世子爷对她也是不一样的,即使明知不该奢望,可是,女之耽兮,总会由浅及里,深可见骨。

这段日子,是司以云出教坊司后最快活的日子。

亦或者说,是她人生中,迄今为止,最快活的日子。

李缙即使公务繁忙,也会在深夜回到宅邸,怕弄醒她,他洗漱的动作很轻,惯于自己一人着手弄完。

每每刚进被窝,带着屋外风雪的凉意,将司以云冷个激灵。

他会哑声地笑笑,却强行抱着她,以她的体温温暖自己,嘴上还要说:“等会儿就不冷了。”

司以云真是又无奈又好笑。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

他的体温偏凉,但只要和她靠在一起,两人之间好像有诡异的吸引力,渐渐的,温度灼烫,惹得司以云面颊也逐渐发热。

在冬日这样的夜里,像寻常恩爱的夫妻,相互取暖,温暖又舒适。

她从不敢想的事,半梦半醒间,慢慢描摹出影子。

对司以云来说,快活并不是滔天的权势,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是这方床榻间,相依的人是他。

她所求不多。

李缙说:“待过几日,我就接你去王府。”

这话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带她去王府,就是是要给她名分,她猛地清醒,脱口而出:“世子爷,不可。”

李缙没想过她会直接拒绝,不由抬抬眉梢,清润的眼中,深深映着司以云的脸。

他问:“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