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宁动了动肩膀,她撇开视线,语气缥缈,像极了一声喟叹:“喜欢啊。”
陆景升抓紧她的手臂,微微蹙眉,问道:“真的吗?”
等来得却是静谧的月光,照在陆温宁线条流畅的优美下颚,以及禁闭的粉唇。
陆景升眼神闪烁,想要笑,嘴角却怎么样都提不上来。
她攥住姐姐的双手,长睫扑腾了一会,眼梢下的小痣跟着默然失色,喃喃问道:“没有伤害他人的前提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错吗?”
有错吗?
陆温宁心中涌来千种滋味,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对对错错,只是有着无数的规矩,或是人定,或是天定,你想跳出规矩,必然成为公敌。
到时候有多少议论纷纷,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可以自以为是下无数种定义。
她吸了吸鼻子,她的景升,那么受人喜欢,不应该和她一起沉沦。
陆温宁拉起妹妹,让她躺在自己怀里,如往常一般,手指深入陆景升的头发深处慢慢地按摩。
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说道:“姐姐喜欢景升。”
“真的吗?”陆景升猛地抬头,她望向姐姐,眼里全是对方的缩影。
过了许久,陆温宁笑了下,“景升,我想抱抱你。”
陆景升撑着床直起身子,探究地看向姐姐。
直到陆温宁张开双手,像寒风中失散的小羊,脆弱又寂寞。
陆景升不在犹豫,将人拥入怀中。
她深吸了口桂花香,不安促使她又用力地把陆温宁往怀中带着,直觉告诉她,姐姐一定有事情瞒着她,然后呢,歇斯底里能圈住对方吗?
她尝试着示弱:“姐姐,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陆温宁双手从陆景升的腰间穿过,扣在对方背上。用脸颊蹭了蹭湿热的颈部。
她已经决定好了,她应该走了。
还给大家个清清白白。
陆景升讨厌现在,像是在做什么告别仪式,松开姐姐,语气生y:“不回答算了,早点睡。”
率先躺下,看向墙。而陆温宁背对妹妹向着窗外。
黑暗中,那双眼照着月光,荡起了水波,脸上早已经sh漉了一片。
次日清晨,桌子上放着热牛奶,氤氲的白雾渺渺升起,陆温宁还在床上辗转反侧。
手机铃声突然响来。
坐在一旁的陆景升接通电话,并不言语。
“景升啊,你在忙吗?”
陆景升:“不忙。”
曲悠然还在床上,浑身青红相交的吻痕,浑身紧绷,露出纤腰,“最近我们要出国了,想问一下温宁要不要跟我走?”
陆景升下意识看向床中心,陆温宁不知几时已经醒来,正望着着她。
对方眼里渴望刺痛了她。
“我晚点和你联系。”说完,就挂了电话。
曲悠然用手轻掩穴口,呼出口气。
萧承y从一边骑上她的腰,不屑地说道:“就这么怕。”
“只是不擅长说慌。”曲悠然用手指挑开她们缠在一起的头发,“温宁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借我们之口出国。”
“别管她们的事。”萧承y双手圈在曲悠然的背上,“嗯.....我们继续。”
“哦,哈尼,你还是这么嫩。”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嗯,对,就是那里。”
见陆景升迟迟不动作,陆温宁拉住少女的袖口,“景升,我...。”
“你让我想一下。”陆景升猛地挥手,逃一般的离开了房间内。
她回到自己房内,双手抱头,用力揪着头发,细白长指间满是乌黑的长发。
明明可以粗暴地把姐姐锁在身边,可是为什么她会跟着痛苦。
这样是...姐姐千载难逢的深造机会。
她双眼通红,她后悔吗?
后悔帮助姐姐插上翅膀吗?如果不找曲悠然教姐姐画画,一辈子在自己身边多好。
她深呼出几口气,暗自骂道,陆景升你不可以这么自私。可是要让姐姐离开她,心脏的血就像被抽空一样,连半点温度都没了。
过了几日,陆温宁都遇不上陆景升,她知道妹妹一定是逃避她。
用力地攥住拳头,她知道这样对景升太过残忍,可是为了要回护照她也没有别的方法。
咬紧牙关,敲响陆景升卧室的门,小声喊道:“景升。”
咔嚓——
房内打开,入眼便是妹妹低着头,平日里挺直的腰杆有些松散。墨发也被揪地乱七八糟。
陆温宁想要用手去摸一摸妹妹的头,却被陆景升侧头躲过,薄唇翕合两下,“你想去吗?”
“......。”陆温宁盯着脚尖,她知道只要说想去就好,可熟读百遍的台词此时却无法说出。
“你让我走,我就走。”
陆景升一瞬间望向白色天花板,许久,她说:“那还有些时日,等到了时间我再把证件给你。”
她自说自话:“姐姐是不是习惯景升睡在一边了,没有景升可不要哭鼻子哦。”
努力扬起笑容,“今晚姐姐就先尝试着自己一个睡吧。”
说完一把将门关上。留下陆温宁神色不明地站在原地。
到了夜晚,陆景升摸着空荡荡的床铺,眼梢下的小痣跟着泛起红,好冷,她好想要姐姐抱抱。
一墙之隔,陆温宁抱着枕头蹲在床上。
她突然想起来景升现在这么酷,小时候可好骗了。
相信圣诞老人、相信大灰狼。想让她听话,只要告诉她窗外有大灰狼,不听话就留她一个在房间里。
小糯米团子保准会哭着爬进你的怀里,你说一她不敢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