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整了姿势,分开双腿跨坐在他腰上,伏下玲珑婀娜的身体,凑近了他的脖子。
他感觉到冰冷的湿意从腰后一点点浸入进来,他感觉到她轻浅诱惑的呼吸,她调皮的发丝柔软地撩拨在他的喉结上,有些绵痒。她没有直接开始咬他,而是轻柔地舔舐着,他感觉到脖子一凉,仿佛猫在进食之前耐心地清理自己的猎物。
会痛吗?会死吗?
她会吸干自己的血液吧。
他蔚蓝清澈的眼睛仰望着天空,他看不见明朗的天空的样子,墓地里奇形怪状的树木参天,编织着挡住了太阳和明净的天宇。
看不见,天空的样子了呢。所以,主也看不见他,看不见他此刻不堪的样子。
虽然,他心甘情愿。
他感觉到,她终究咬了上来,直直咬在了动脉上,却很温柔,如她在缱绻亲吻着他的脖颈。他听见她发出满足的呻吟,低低地吞咽,她正在放浪形骸地骑在他的火热上,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处娇嫩无比的肌肤,在厮磨着他的欲望。
仿佛……仿佛他一挺身,就能进入她,仿佛,他们此刻在做爱,在这死一般沉寂无声,阴森晦暗的墓地里,在一片幽灵惨白围绕的空洞的目光注视下,在无数沉腐朽坏的尸骨和血肉之上,放肆地做爱,沉沦。
她满足于他的凶猛,她起伏在他身上圆满地謂叹,她在亲吻他,她爱他。
他终于忍不住动了,他擒住她纤细无比的腰肢,让她牢牢固定在自己的身上,狠狠地隔着衣服顶弄她,失血让他的视野有些模糊,却让欢愉的海潮来得更加销魂蚀骨。
是啊,欢愉。
他觉得自己的一生,从来没有一时一刻像此时那么快乐 。
人人都在对他说,quot;我们是有罪的,我们要向我们的主忏悔我们的罪孽,卑微地跪在主的脚下请求他的原谅。
我们不该有快乐,不该有欲望。quot;
见鬼的隐忍,见鬼的罪孽。
他全然不管剧烈的运动会让他的血液流逝得更加畅快,他只想要,放肆,他想伸开双手,直直坠落于那万丈深渊之中,粉身碎骨。
他想要征服她,让这具尤物的胴体服从他,雌伏在他的身下被他的勇猛所折服。他想要听见她在自己的掠夺下溃不成军的娇吟,他想要享用这个强大而美貌的魔女,让她接纳他,然后一分一秒都不要离开她的销魂。
她挑了挑眉,抬头了一瞬。
深邃的绯红色眼睛看着身下的这个男人,他看着自己迷恋沉醉的蓝色眼眸,他的目光温柔如一波波的的海浪,她觉得,自己冰冷没有心跳的,心房某处,似乎,轻柔地悸动了一下。
这个感觉,很奇怪。
她像是骑在一头不安分的野兽的背上,这头野兽很是奇怪和矛盾,带着想要把她吞吃入口的凶猛,却又带着不愿意伤害她半点的,小心翼翼;他似是想要以最狂野的动作把自己颠下背,却又死死地扣住她的腰,将她按向自己,舍不得她离开自己,哪怕半点缝隙。
他的表情很古怪,他像是苦恼,压抑,却又像是放松,快乐,他喘息的声音粗重沙哑,源源不断的血从他的颈间,因为他激烈的举措而涌入她口间,她都不需要自己去吸啜,那带着灼热的热流便顺着她的喉咙滑下,带给她,温暖。
温暖。这种几万年她都没有再体会到的,陌生的感觉。
这个男人,他好,温暖。
他的怀抱好温暖,他的血,好温暖,他像破晓时分最初的金色曦光,最纯净的炙热,却不会像阳光一样,伤害到她。
她不讨厌这种奇怪的感觉。